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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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像要下雨了！&rdo;王麗喊着，就開始幫着張素芹往家裡收拾，因為明天要辦婚宴了，院子裡雜七雜八的堆滿了東西，一時來不及收拾，塑料袋都被風卷起來了，劉劭慌着說：&ldo;你别亂動，在哪兒老老實實呆着，我來收拾。&rdo;張素芹也說：&ldo;你聽劉劭的，都有身孕的人了，還不知道愛惜着自己？&rdo;王麗不得已，隻好在門口坐了下來，風吹的很大，卷起了一層塵土，她眯着眼睛背過身去，問：&ldo;東哥呢，怎麼一直沒見他？&rdo;&ldo;他還在王語屋裡跟他說話呢。&rdo;劉劭一邊慌着收拾，一邊說：&ldo;他好像跟誰打架了，臉上還有血漬呢，王語給他找創可貼呢。&rdo;&ldo;打架？&rdo;張素芹問：&ldo;打什麼架，跟誰打？&rdo;&ldo;他說他們倆亂着玩呢，我說王語下手怎麼沒個輕重。&rdo;&ldo;東子是對王語好，老是遷就他。&rdo;張素芹說：&ldo;有時候我都覺得他對他好的過了頭，你說王語要是個女孩子，我都懷疑他們倆處對象呢。&rdo;王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ldo;能找個王語那樣的，也不錯啊，白白淨淨的，長的也不賴，給你當兒媳婦，人家還吃虧呢。&rdo;劉劭哈哈大笑起來，這麼一笑，手裡的袋子就漏了一個，立即被風卷了起來，吹到牆那頭去了。王媽媽正在院子裡站着，那塑料袋就撲到了她頭上，她立即抓了下來，趕緊往屋裡躲。王父喝多了，老早就午睡去了，她在屋裡呆了一會兒，覺得這屋裡頭味道有些難聞，就去了王語那兒。結果一進門，就聽看見王語團坐在床上哈哈地笑，王東在床沿上坐着，也不知道在逗他什麼。王語看見她進來，就笑着坐直了身體：&ldo;媽……&rdo;&ldo;嗯，王東還在呢。&rdo;&ldo;四嬸。&rdo;王東說着就站了起來，王媽媽趕緊說：&ldo;你不用起來，我來找個東西就出去。&rdo;&ldo;你找什麼？&rdo;&ldo;你的香水呢，給我。&rdo;&ldo;你用我的香水？&rdo;王語愣了一下：&ldo;我男士的。&rdo;&ldo;你給我就行了，我的我來的匆忙，忘了拿了。&rdo;王語就從床上爬下來，把自己的香水找出來，遞給他媽。王媽媽接過香水就出去了，等她走遠了，王東才笑了出來，說：&ldo;怪不得你身上那麼香，原來噴着香水呢。&rdo;&ldo;我也很少噴，大伯母說我太香了，其實是你們不習慣，我們那兒人人都有香水，我爸也有。你噴過麼？&rdo;&ldo;我不用這個。&rdo;王東說着就趴到他床上聞了聞：&ldo;你這個香水好聞，我聞着上瘾。&rdo;他說着，就又往王語身上聞去。王語也往他身上聞：&ldo;你一定噴了，不然我聞着怎麼這麼好聞呢？&rdo;&ldo;你聞見的是男人味吧？&rdo;王東摟着他的腰，說：&ldo;你聞見興奮麼？&rdo;他說着不等王語回答就說：&ldo;我聞見你的味道就興奮，不知道為什麼。&rdo;窗口忽然閃了一下，讓兩個人都吓了一跳，緊接着遠處忽然響起了一聲很大的雷聲，&ldo;轟隆&rdo;一聲，感覺梁上的灰塵都被震落下來了，王語聽見他媽&ldo;大叫&rdo;一聲，撲哧一聲笑了，說：&ldo;我媽怕打雷呢。&rdo;王媽媽那一聲叫，連隔壁張素芹他們都聽見了，王麗愣了一下，就笑了，他們都知道是誰叫的，因為隔壁就兩個女人，而他們的大伯母的聲音，可沒那麼尖，這麼年輕。張素芹冷笑一聲，說：&ldo;你聽聽這聲音妖精的，就會裝小年輕，這會兒一定鑽你爸懷裡去了。&rdo;劉劭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王麗趕緊瞪了他一眼，他就趕緊忍住了，可能是剛才王媽媽也覺得自己叫的有些大聲了，有些難為情，就笑了出來。那笑聲聽在張素芹的耳朵裡，她的厭惡直接寫在了臉上，扭頭就進屋裡去了。天地之間忽然嘩嘩啦啦地響了起來，滿世界都是大雨聲。王東抱住王語的頭，壓在身下纏綿地親吻他，手揉着他的頭。王媽媽站在門口，仰頭看着上頭的天，天上已經全是烏雲了，整個世界都是大雨瓢潑，西瓜地裡，孫亮的聲音忽然在雨聲中拔高，繼而消散在雨簾裡，天與地那樣開闊，田野的莊稼被雨壓了下來，何力的車子行駛在公路上，一束燈光突然打出來，照着前進的路。大雨過後這一場雨，有人喜歡有人愁。喜歡的人，是因為這一場雨下過之後，就會度過好幾個清涼的夏日，愁的人，是害怕這一場雨會耽誤他們本來安排的計劃，比如張素芹他們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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