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說是兩大世家上趕着讨好東宮,一時又是東宮有了顧氏之後不屑這兩族……總是三告投杼、衆口铄金,百戶千家流傳,假的也成了真的。
淮水畔錦繡歌樓中,一個頭戴儒巾的中年文士端着茶破口大罵,“卑鄙!楚伯安、左稚遠這兩個卑鄙小人,竟在城中散播這等流言。”
他身側一個文士不似他這般激動,神情倒也郁悶,“流言殺人,民心不穩呐!”
閣中還有餘人,皆是虞、陸二族中有名望的郎君和兩族門客。
先那文士還是憤憤不平,“這些北蠻,真是粗野,還有那楚伯安,竟叫子侄賣弄顔色,此與女娼何異?”
倚在窗邊的一個歌女妩媚地轉了轉扇子,“諸君不屑女妓,緣何叫奴婢來此?說起來那楚三郎真是美姿儀,還有那楚六郎,一動……”
“閉嘴!”一人喝斥住她,“賤婢,何時輪得上你來言語?也就爾等賤人受那蠱惑……”
那歌女面色難堪,倒是無懼色,扭着腰肢到了一個長須男人腿邊伏着,低眉擡眼,似花上露泫。
便見那中年人撫着她的肩頭,對着口出惡語那郎君道:“七郎,怎可如此粗鄙?”
虞七郎心下一梗,“父親,這賤婢竟誇耀那楚氏二子!”
此人正是虞氏的族長虞巽卿,他聽了兒子的話反而大笑了起來,“一個文章蓋世,一個武霸天下,如何誇不得?”
虞七郎卻越想越氣,又沒有反駁之語,隻得氣惱坐下,猛灌了幾口桑落酒。
“巽卿兄,今日可不是來此誇贊那兩個黃毛小兒的。”最先開口那中年文士開口道。
“此事難辦。”虞巽卿還撫着歌女光潔的肩頭,半響才沉吟道:“太子此人,盡受兩位太傅掌控,怕是容不下我們啊!”
有人順着他的話道:“恐怕那太子正妃之位,就是楚伯安為他那病兒留着的。”
“荒唐!”一人忿忿出聲,“未來的一國之母,竟是個不治之人,何其荒唐,他楚伯安竟為一己私欲,置祖宗基業于不顧?”
歌女低垂着的眼中盡是諷刺,心笑這些人還未入人家的眼,就已将那國母之位視為囊中之物了,先還口口聲聲哭齊朝,轉眼又歌頌起了周朝的祖宗基業了。
文人娼妓,難怪由來最配。
她突然被上首之人喚住,“茵娘,你說十三說的可在理?”
“道理是這樣的道理,可是聽說那病兒已入東山尋得神醫,若是病好了,也不枉費了……”她拖長了妩媚的嬌聲,将後四個字一字一頓地說出口來,“祖宗基業。”
衆人感受到嘲諷,正要發作,虞巽卿便輕擡起了她的下巴,“茵娘,小心說話。”
有人卻乍然笑起來,口吐惡言,“想是這賤婢還思念舊宮溫柔,恨我們轉投了周朝太子。”
茵娘又是一笑,起身将自己衣襟攏好,“奴婢昔日不過是齊宮裡看衣裳的卑賤下人,什麼舊宮不舊宮的,走到哪裡都是伺候人,奴婢還能嫌伺候的主子對奴婢不尊重麼?”
虞七郎将酒盞砸在她臉上,憤怒至極,“賤婢,竟敢出言譏諷我等!”
“唉,七郎這樣說,奴婢可就不敢再在這裡久留了。”她嬌俏抹去臉上的酒漬,将砸在頸窩的酒盞親自遞到了虞巽卿手上,輕撫了片刻才離去。
還不待她出門,便聽虞巽卿訓誡虞七郎,“不過一個賤婢,你跟她計較什麼。”
“父親,不過一個賤婢,您又何必護着她!”虞七郎昂起頭桀骜道:“她那話,不就是譏諷我們無異于奴婢下人,做太子之奴?父親,這賤婢一再猖狂……”
有人上來拉住他勸誡,“七郎,罷了,她總是你叔母的舊識。”
虞七郎想起南豐公主虞八夫人,這才勉強氣消,“便是叔母也未敢如此放言。”
虞巽卿卻笑道:“你記着你叔母對你的好,能如此容人,已是大度了,莫再說茵娘了,且說楚伯安那病兒,未必楚伯安就渴求那太子正妃之位,若他肯,昔日他那長女便該入了東宮。”
衆人聞言神色皆浮現起尬尴之色,或是想起了自己讓族中女兒所行的效仿之舉,即便如此讨好,卻也未得劉呈幾分青眼,此時這些人才是急了起來。
陸氏一位郎君郁郁道:“巽卿兄,早先可是你提議冷着太子的,如今,不知你又有什麼妙計?”
虞巽卿走到窗前看着河中曼妙,“終究這位殿下有些不同,中宮隻此一子,天子亦愛之非凡,不過十城舊地,要收早該收了,卻要等太子及冠了才舍得叫他來此,連楚崧跟左融也相随左右,足可見其威榮了,昔日,實在是我們所求過多了。”
衆人也紛紛讨論起來,“也怪顧氏不守信,三族剛有約定,不過一月,竟瞞着我們與楚崧結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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