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關門走後,晏望霄去洗手間洗去煙味,搬了一張椅子在床頭邊坐下,看着梁松影,“腿,疼不疼?”
夜深人靜,小小卧室裡靜靜亮着白熾光。
“有點不舒服,不是很疼。”梁松影輕描淡寫,沒必要讓自己看起來更狼狽,也不想讓别人擔心。
晏望霄哼笑一聲,覺得他與傳聞不符,“都說你為人情緒化,受了傷,怎麼不發脾氣?”
梁松影揉揉困倦的眼睛,笑:“我一向認為,人在生病時更應該保持理智。本身病人就給别人添了麻煩,再亂發脾氣,不是又給人添堵自找讨人嫌?”
“那你什麼時候不理智?”
“想做一件事卻無論怎麼努力都做不到的時候。”
“不理智的後果?”
“就會生悶氣不想理人不想說話,報紙上開始寫,梁松影又發脾氣耍大牌,情緒化難以捉摸。”
兩人相視而笑。
兩人的笑卻很不一樣。
梁松影五官精緻柔和,氣質幹淨明朗,不露齒的微笑亦神采飛揚,十分暢快。晏望霄永遠是抿着唇那樣内斂的笑,舉止輕浮時則挑起一邊嘴角,笑得譏諷世人一樣。
這時的他抿着唇,眼裡斂着笑意,有一股不動聲色的深情缱绻。
梁松影那種對晏望霄陌生的感覺又回來了。他不動聲色地打量晏望霄,眼前這個男人,有着成年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腿上交疊的兩隻手靜靜地散發力量,英俊的面容性感富有魅力,深邃銳利的眼神,從容不迫的神态,還有他背後支撐着的整個晏氏集團,經年積累的娛樂圈聲望,梁松影感到,這不是一個他可以輕易掌控和影響的男人。
然而,從昨晚車上開始,晏望霄試圖掌控他、影響他,帶着某種他目前尚未知曉的目的。
他相信,人心與人心,本質是一個硝煙彌漫的戰場,永遠在鬥争、較量、妥協。所謂的愛,不過是一顆心對另一顆的臣服,愛的表現即妥協、讓步。相愛,即是互相征服。若一段感情裡,隻有一方一味退讓,當退無可退時,愛情玩完。
他忽然更加明白,晏望霄一段又一段感情,為何總是重複着開始與結束。隻是他為何要不知疲倦地追逐愛情,他看起來像那種非要愛情不可的人?
但是他很欣賞、也羨慕他能如此執着!
“從我臉上,你看出什麼?”晏望霄打斷他的思緒,離了椅子,坐到床邊,近距離俯身看着他,“這麼近,夠不夠你看清楚?”
梁松影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呼吸交融,“很清楚,臉上的細毛孔看得清清楚楚。”
“我認真的。”晏望霄望進他的眼睛,與他直直對視,“我那時在車上想說的話,我又考慮了一遍,決定說完。”
這個距離太暧昧了,想到晏望霄男女不忌又正好單身,兩個單身男人在這獨處一室,更暧昧了。
梁松影卻沒有移開目光,“你想說什麼?”
晏望霄深深地看着他,那目光不像看着情人或愛人,而像是看着一個獵物,“我說過,在n身上看到一種可能性,我覺得,你有那種潛質,能夠成為我的朋友、同伴、愛人,陪我走過人生這一段路。你有能力、有才華、有追求,你是一個重情、有情人,你足夠真誠因為你情深,你不會輕易放棄你鐘愛的音樂事業,你不會放棄,既然目标還在,尚未完成,你就不會放棄。你不會放棄,是嗎,你不會放棄?”
晏望霄臉上又出現那時的恍惚迷離,清醒的話語最後變成夢呓般的呢喃,頭慢慢垂下,埋在梁松影頸間。
梁松影感受着身體傳來另一個人的熱度與重量。
自然不可能放棄音樂,他無法想象生命中沒有音樂的生活,跟抽離靈魂差不多了。
至于愛情,他又何嘗不是總在渴望愛情,渴望一個心心相印的愛人的陪伴?這麼多年空虛的夜晚,他幻想過身旁躺着一個愛人的感覺。人們總問他,有沒有新戀情?他總是回答,愛情是講求緣分的,可遇不可求。也有人問他,為什麼不接受誰誰誰的示愛?為什麼總是對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有好感?勸他要求别那麼高。他總是說沒辦法,我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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