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化學老師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關心道:“是不是最近給你派的任務太多,沒休息好?”
徐訣盯着對方手裡的卷子,說:“還好。”
其實不太好,看到化學元素就想吐了。
老師存心讓他吐,揚了揚手中的卷子,道:“來,我搞了兩套寶貝題,做完就趁着假期好好休息。”
徐訣沒轍,起身出去了,那條心心念念的消息始終沒發出去。
晚上九點多鐘,陳譴灌倒了今晚的第四個客人,斂起桌上的小費跑去外面透氣。門一推,一朵冰涼綻在他鼻尖,原來是下雪了,紛紛融融的。
側門正對的這條小路行人寥寥,擦着低空掠過的風更是冷,遠處的煙花燃爆聲徒增胸腔激蕩。
陳譴卻覺身心舒暢,擡臂掃去台階扶手上積攢的薄雪,屁股不嫌涼地往上一墩,摸了根煙咬着,攏掌打了十幾下火機才把煙點燃。
濁酒味兒連着薄荷霧氣飄出唇邊,陳譴任憑細雪落滿發梢眉間,凝神望着遠處的停車場想起,上一回他坐在這個位置抽煙神遊還是提出跟蔣林聲分手的時候。
明明才沒過多久,卻好像離自己很遠了,遠得他忽然憶起這個人,已經忘了當初狂熱心動的感覺,仿佛留長的煙灰失溫落下,被冬雪一覆,便長眠于舊年了。
指間落了淡淡的煙味兒,陳譴被風吹得雙頰冰冷,拂去肩頭的雪回到室内。
今晚喝得有點多,他不去大廳,先去洗手間放水,一進門,正好跟個挺着啤酒肚整理皮帶的男人擦肩而過。
這還沒完,往裡走幾步,其中一個隔間門突然開了,陳譴跟迎面出來的人撞上目光,竟然是失蹤了好久的袁雙。
袁雙的臉漫着歡愉過的紅,眼角濕潤,嘴半張着,挂在唇瓣中間的舌尖淌着不明液體。
他眼一瞪,捂着嘴跑到盥洗台漱口,陳譴才懶得給他多餘眼神,進了旁邊的隔間關上門。
放完水出來,袁雙還在那裡杵着,臉洗幹淨了,在描口紅。
陳譴擰開水龍頭,先撫掌心,再搓弄十指,洗完手抽一張擦手巾,擡頭時毫無畏懼地迎上鏡子裡袁雙等待他已久的視線。
“你高興死了吧。”袁雙說。
陳譴眼神冷冽:“這話不該是我問你?”
袁雙嗤笑了聲,掏了根眼線筆出來,剛拔蓋,估計是想起上回被陳譴堵過嘴,又悻悻地将筆放回去:“你他媽裝什麼呢,蔣林聲沒回去找你?”
陳譴将紙揉了,沒營養的話題不想接話。
袁雙就愛抓着沒營養的不放:“你一提分手,他就把我扔了!有資本的都一個德行,爛!瘾子大想玩兒些虐的,舍不得糟蹋你,我倒是合他胃口,想着培養培養感情吧,剛有苗頭,你說你他媽跑出來攪啥亂子!”
陳譴仍舊沒搭話,兩手往烘手機下探去,熱風一吹,呼,姓袁的說了什麼來着,忘了。
他扭頭朝外走,到門口攔住夜場搞保潔的,聲調不溫不火:“裡面還有髒東西,記得掃掃幹淨。”
從洗手間出來,陳譴停在走廊舒了口氣,沒往大廳走,折身又往側門去了。
雪還在下,煙花升騰的瞬間扯高的一聲尖叫,引得人的情緒也随之高漲。
陳譴原打算十點半下班回去陪徐訣跨年,此時不做他想,隻念着不順心的雜事那麼多,他想早點見見順心的人,做做順心的事,好好看看今年的焰火和往年有否不一樣。
他攏着灌風的衣領走出一段路,在路燈處停步,掏出手機敲字:在嗎?
打完覺得讓人好沒回複欲望,又删了,重打:我回來了。
萬一徐訣不在家怎麼辦,高中生最愛一得空溜達出門跟夥伴慶祝了,得想個辦法把人拐過來。
陳譴又把剛剛打好的字一股腦删了,改成:好想看煙花。
剛戳下發送,心有靈犀般,徐訣的消息也同時發過來了,同樣五個字:想看煙花嗎?
第39章隻聽你的
賢中的實驗樓亮了一格燈,遙看不比遠方的焰火明豔,倒更像沉夜中的一盞星。
發完消息,徐訣将手機擱邊上,埋頭繼續寫元旦作業,筆速不快,純粹是為打發時間,否則枯坐幹等太難熬。
實驗桌另一端疊着兩套化學卷,題目答完了還未批分,老師臨時有事走了,離開前提醒徐訣做完實驗别忘記清洗器皿。
一管筆墨耗盡,徐訣合上習題冊,撩開袖口看一眼手表,半個小時了,這場小雪不至于堵路吧?
久坐腿麻,他挪到窗邊看沒有月亮的天幕,這個方位尋不到一朵煙花,虧他還把陳譴騙過來,不知道陳譴會不會失望。
不過失望也沒用,他又不可能把人趕回去,大不了陳譴喜歡什麼,他就把什麼奉到陳譴面前,陳譴想看煙花,他就為陳譴變一場煙花。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和我的劍在一起了 反派養的崽太兇了[快穿] 樓下有座大象滑梯+番外 戀綜修羅場:惡毒炮灰竟是萬人迷 怒龍之焰 轉生領主後我依舊是社畜 阿拉德的喬治王子 六零年代之悍夫 花心富少大改造 原神:開局攻略終焉琪寶 大明星的反向追妻手冊 我是渣攻?不可能的![快穿] 昭陽吻我[娛樂圈] 千古巾帼比須眉——秦淮八豔 半道天子 定風波[羅成同人]+番外 穿成九零假千金後暴富了 重啟全盛時代 周男 春光乍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