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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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可是一同長大的主仆！十幾年的感情！你究竟是為什麼那麼恨我娘呢？居然給她下毒！居然夥同許茹害了她的性命！她究竟是哪裡對不住你！&rdo;她嘶聲哭喊着靠在了門框，幾乎站都站不住。蕊娘看着她那傷心欲絕的樣子，哈哈的笑了起來：&ldo;是啊，十幾年的主仆感情，我們當初那麼好，我為什麼要害她呢？我為什麼又要恨她呢？&rdo;&ldo;因為她讓我做了老爺的妾室，本來我可以嫁一個管事的，做個平頭娘子，安安穩穩一生的。可她卻讓我做了妾，可讓我做了妾就算了，你的外祖母，卻生怕我生下了兒子奪了你母親的寵，生生的灌了我一大碗的紅花湯，害得我今生再無生孩子的可能！斷了我為妾的唯一後路！&rdo;&ldo;你說我能如何不恨？她們母女兩個，一個讓我做了卑賤的妾，另一個讓我不能生孩子，是不是毀了我這一輩子！你叫我如何不恨呢？你說！&rdo;許久雲柔都一直在掉淚，并沒有說話，很長時間過後，她再次憤怒開口：&ldo;可我母親讓你做妾的時候，你也可以不答應啊，你們主仆十幾年的情分，她絕對不會逼迫你的！&rdo;&ldo;更何況外祖母給你灌紅花湯的事情，母親也不知啊！你為何要遷怒于她！&rdo;蕊娘聽到這裡瘋狂的笑了起來，笑了許久許久，才慢慢的停下：&ldo;是啊，我原本是可以拒絕的，可我卻沒有拒絕，隻因你母親說她待我如同親姐妹一般，舍不得我離開，我一時心軟就答應她了，可沒想到，你外祖母卻不肯放過我……&rdo;她說罷長長的歎了一聲，看着雲柔：&ldo;要怪就去怪你外祖母吧，是她太狠毒，做事太絕了，她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兒！&rdo;&ldo;至于我……想必老爺也不會留我的命，等到了陰間，我在跟小姐解釋吧……&rdo;月色涼薄，灑落在蜿蜒的小路上。雲柔失魂落魄的，由小碟攙扶着一路往回走。回去的這一天晚上她就發起了高燒，一連燒了好幾天，什麼藥喂下去都不靈。許茹死了，屍身就那麼随意安葬，雲英哭求着去送最後一程，卻被雲長盛關在屋裡，不許她踏出房門一步。蕊娘，在那個月朗星疏的晚上，被自己鐘愛到了骨子裡的男人，用一杯毒酒了結了性命。她和許茹，聯手害死了雲柔的母親，沒想到黃泉路上，也是她們兩個作伴。趙湘言撫着額頭靠在榻上，頭疼的不得了：&ldo;柔柔怎麼樣了？還沒退燒嗎？&rdo;一旁服侍的小丫頭搖了搖頭，滿面擔憂的說：&ldo;老爺都請了好幾個京中的名醫，可大小姐這燒無論如何也退不下，真是急死人了。&rdo;&ldo;這是心病啊……&rdo;趙湘言說着睜開了雙眸，看着自己桌上擺着那一盆優雅的蘭花，輕輕觸了觸那枝葉，歎口氣說：&ldo;沒想到前主母，居然去的那麼慘，别說老爺和大小姐了，就是我這個旁外人，聽了也覺得萬般可憐……&rdo;&ldo;可不是，隻希望大小姐能早些好起來，咱們老爺也能少一塊心病了。&rdo;趙湘言點了點頭，片刻後從榻上下來，歎了口氣說：&ldo;不能看着大小姐就這麼燒下去，否則有個萬一，老爺也定然撐不住了！咱們回家一趟，請父親出面請個太醫來吧。&rdo;&ldo;是，那奴婢這就出去準備馬車。&rdo;雲柔這一場病，将近一個月才拖拖拉拉的好了，原本肉呼呼的臉頰，此刻已經消瘦的連眼窩都有些深陷。春又來了，院裡的老杏樹上面嫩綠的枝芽已經發出了，到處都是春意濃濃的樣子，趙湘言已經提了兩次，想帶她出門踏青，都被她給婉拒了。她沒有心情出去，本是該貪玩的年紀，卻整日裡愁眉不展看的人挺心焦。又過了沒幾天，雲柔在園子裡面的秋千上坐着曬太陽，沒多久雲英來了，身後跟着青青。她年紀也不小了，家裡的那些事總有人嘴碎的也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再加上父親和祖母對她的冷淡，她也知道是自己的母親做了什麼事。隻是她沒想到一直在院中休養的雲柔居然在花園，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她往後退了兩步。雲柔聽到動靜，目光緩緩的轉過去，落在了她的身上，雲英也十歲了，身量與她差不多的高低，那張像極了她母親的容顔，看在眼裡讓她微微蹙眉。以前許茹在的時候，雲英自然也是驕縱的，可如今她也成了沒娘的孩子，又不得父親和祖母的喜歡，在這府裡的日子也越發尴尬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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