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家姑娘!”那随從登時怒不可遏,還有沒有人性,趁我家姑娘昏迷,吃我家姑娘豆腐?“閉嘴!”陳恪陰着臉:“我是在給她止血,要不你來按着?”“呃……”這年代,但凡高手,都是半個大夫,那随從冷靜下來,自然意識到陳恪确實是在給自家姑娘止血,隻是姑娘受傷的位置,實在太尴尬了:“還是,姑爺來吧。”這種時候,就算為了保全自家姑娘的清白,也得把陳恪的頭銜亮出來。管他是預備還是過期的呢。陳恪沒理會他這點小心思,冷聲道:“我不是你家姑爺。”“快了快了……”随從看看他的手,擠出一絲笑道:“這還不快了麼……”陳恪低下頭,見兩隻手已經染成了紅色,不禁怒道:“什麼時候了,還滿腦子龌龊思想,滾出去!”“我滾,我滾。”随從正想要回家通知老太爺呢,退到門口,點頭哈腰道:“這裡就拜托姑爺了。”他故意大聲說,好讓人都聽到。~~~~~~~~~~~~~~~~~~~~~~~~因為今夜有大規模軍事行動,所以全開封有名的外科大夫,都被包拯集合起來,随時收治傷員。聽說柳家姑娘中箭,盡管人手不足,老包仍舊派最好的醫生,跟着那随從過去。當那大夫出現在洞府中時,柳月娥已經醒過來了,隻是默默流淚,旁人以為她這是傷處痛的;陳恪卻知道,不是這回事兒,她是心疼……“大夫來了,大夫來了……”陳恪不是不懂急救,止血、包紮、固定、搬運、通氣五大要素,他都算是略懂,然而那是在西醫的無菌環境下,用西醫的那套器械。在這種簡陋的條件下,他真不敢拿柳月娥的生命開玩笑。所以他也像一般人一樣,把大夫看成了救星:“快讓大夫看看。”那大夫湊近了,觀察一番道:“用手按能止住血,說明沒有傷到髒器。”“胡說八道,傷到髒器是内出血,”陳恪罵道:“隻能說她沒傷到動脈!怎知道傷到髒器沒有。”“動脈?”好在那大夫脾氣好,奇怪道:“這跟十二正經有何關系?”“不讨論這個了,”陳恪道:“你先想辦法,給她止住血,好看看傷口如何。”他現在是用壓迫式止血,手一擡,就要麻煩了。“我試試。”那大夫打開藥箱,取出一個黑乎乎的包裹,打開後,隻見一排銀針在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那大夫的動作極為麻利,轉眼便在柳月娥胸腔九處穴道下針,而且全是隔着衣服,也不怕紮歪了。“好了,我把她的心脈暫時封住。”大夫道:“你慢慢松開手吧。”陳恪依言松開手,見她隻是稍微的出血,不一會兒便止住了,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隻是你這針消毒了麼?不容遲疑,大夫又摸出把小剪刀,讓陳恪扶住箭杆,他則剪開柳月娥染成紅色的武士服,看了看,不禁松口氣道:“内裡兩層都是絲綢衣,不擔心箭上的倒鈎了。”“你準備怎麼做?”“把兩層絲綢剪下來,拔出箭,然後用金瘡藥、縫合傷口。”大夫道:“放心,比這可怕十倍的傷口,我也處理過……”“且慢……”這一聲,卻是陳恪和柳月娥同時發出的。手術“你得先給手消消毒啊。”陳恪望着那老大夫道:“感染了怎麼辦?”宋代人還沒有細菌微生物學知識,自然不懂他的話,那老大夫望望他道:“消毒、感染……那是什麼?”“人的手很髒的,直接觸碰傷口的話,就算你包紮好了,也很可能會出現,體溫升高、傷口腐爛,最終導緻病患死亡的。”陳恪盡量用明白的語言,将西醫的詞彙翻譯過來。“這個,我懂。”老大夫點點頭道:“處理傷口前,我會先洗手的。”說着吩咐兵卒道:“打一盆溫水來。”“水裡面加一小勺鹽!”陳恪補充道。“不加!”老大夫搖頭道:“什麼都不加,就溫水就可以了。”“以後記住了,淡鹽水可以消毒殺菌,避免感染……”陳恪卻不容分說,一邊教訓那大夫,一邊吩咐軍卒道:“照我說的去做。”“那我可不管了。”老大夫撇撇嘴道:“又不是腌肉,還加鹽……哎呦喂……”回答他的,是陳恪好大的拳頭:“再說這種風涼話,把你打成熊貓?”雖然很想問‘熊貓是什麼東東?’,但老大夫捂着左眼,擔心右眼,不敢再理會這粗魯的野人,轉向柳月娥道:“你有什麼話要說?”“請位女醫生來……”柳月娥面色慘白,頭發一縷縷緊貼着額頭。“醫者父母心,”陳恪勸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個。”“汴京城的女醫生,隻會看産科和婦科。”老大夫撚須道:“恐怕大宋朝,都沒有看外科的女醫生。”“那……就讓他來……”柳月娥看看陳恪,緊咬着下唇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賴着你的。”“還由着你的性子來了。”陳恪卻不理會,對那老大夫道:“你隻管弄,别理她。”“那我還是自己來吧。”柳月娥伸手,便握住了箭杆,作勢往外拔。“千萬别,千萬别。”老大夫投降,問陳恪道:“後生,你行麼?”“我要是行,找你幹嘛?”陳恪瞪眼道。“你弄成啥樣,我都認了。”柳月娥也瞪眼道。“嘿……”老大夫受不了這對彪悍到無以言說的男女,道:“得了,我背過身去,你要是實在不成,我再轉回來。”“什麼心理啊。”陳恪無可奈何,在端來的盆中,用淡鹽水仔細洗淨手,老中醫又掏出個瓷瓶道:“将這個給她服下。”“此乃何物?”“勾兌好的睡聖散,一服後即昏睡,待其不識痛處,方好下手。”陳恪拔掉瓶塞,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估計這是人家的秘方,便不說什麼,讓柳月娥張開嘴。“我自己有手。”柳月娥不肯道。“閉嘴!”陳恪怒道:“張開嘴!”“你這後生好不講理,到底是讓她張嘴,還是閉嘴啊?”老大夫都聽笑了。柳月娥還就吃他這這套,不情願的張開嘴,陳恪将瓷瓶塞到她嘴上。一股辛辣的藥味頓時充滿口腔,柳月娥差點沒嗆着……“有你這樣喂藥的麼?”老大夫回頭怒道:“小口小口的喂給她!”“哦……”陳恪自知理虧,這次一點點讓柳月娥喝下去,好一會兒,瓷瓶被喝空了。“怎麼樣?有沒有犯困?”陳恪瞪大眼道。柳月娥搖搖頭:“就是有點暈……”“你這藥到底靈不靈?”陳恪狐疑的望着老大夫。“有的人體質好,麻不倒也是正常的……不過這種現象很少見,在女人身上就更少見了。”見陳恪又要打,老大夫趕緊道:“不要急,我還有絕招,用曼陀羅花及草烏各五錢,用好酒調些少與服,肯定就倒了。”“那你趕緊配啊。”陳恪急道。“我隻帶了個藥箱,裡面哪能百般俱全?”老大夫苦着臉道:“容我派人回去取藥。”“她等得起麼?”要不是還得他指導,陳恪直接就把他右眼砸黑了。“不用了……”柳月娥卻搖頭道:“就這樣動手吧,我忍得住。”“可是能把人痛暈了的。”老大夫嘿然道。“那樣豈不正好。”柳月娥淡淡道。“夠爺們!”陳恪挑起大拇哥贊道。柳月娥險些登時暈了過去……~~~~~~~~~~~~~~~~~~~~~~~~~~~~~~~~在老大夫的指揮下,陳恪先用鹽水,反複沖洗柳月娥的創口,雖然知覺已經不那麼敏銳,但柳月娥還是痛得緊咬着發辮,滿臉豆大汗珠往下滾。然後再用剪刀,将她的中衣和内衣,圍着箭杆剪一圈。“接下來是拔箭,所幸她穿了雙層上等絲綢織造的衣物。雖然并不能防止箭簇射入身體,但箭支射入身體,絲綢仍然包裹在箭簇上,防止了箭簇和傷口直接接觸。所以你隻需要将絲綢裹住箭杆拔出來,箭簇就出來了……拔得時候要注意,手不要抖,要慢慢的,穩穩的……以防止倒鈎對傷口的進一步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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