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不好嗎?我掏心掏肺把他當家人了。”
宋甯猛灌了一杯茶,心裡發悶。
“他人多好脾氣又好,你為什麼給他臉色?”楊氏問她,宋甯就大概說了一遍,“……我不該擺臉色嗎?”
楊氏想想也不是:“你一向沒有小性子,生氣就是在乎他,他是知道的,他也不會為此生氣。娘覺得,他有難言之隐,不想像昨晚那樣繼續對你敷衍說假話,又不想被你繼續追問,于是避出去了。”
“有可能吧。”宋甯抱着楊氏,歎氣道,“娘,您和姨娘、魯伯父兩口子帶着世柏世青一起去江南吧?”
楊氏搖頭:“娘要和你在一起。那年在阆中,你就把娘支走,這次娘不走。娘也不拖累你,如果遇到了危險,娘就自殺!”
宋甯搖頭:“你為了宋家付出的太多了,不該繼續陪着一起冒險,不值得。”
楊氏摸摸她的頭:“娘不是為了宋家,娘是為了你。你生,娘就跟着享福,你死,娘就給你收屍然後再跟着去照顧你!”
“都沒讓您享福過,一直擔驚受怕。”宋甯道。
“說傻話,娘在濟南的兩年不知道多風光,在門口看你審案都有人專門擡椅子。”楊氏笑着,“娘這輩子有你,夠本了。”
宋甯心裡悶,她點頭:“還會有更好的日子,隻要活着,我要讓您成為這世上最風光的娘!”
“娘等着。”楊氏笑着道,“你别難過。元先生一定有難言之隐,随他去吧,如果是朋友永遠都會是朋友!”
宋甯垮着肩膀道:“他那麼柔弱身體又不好,我怕沒有我他會被人欺負被人騙。”
“傻孩子。”楊氏失笑。
“我去甯王府看看。”宋甯道,“他說不定在甯王府。”
楊氏點頭:“說起來,甯王其實也是可憐人。”
“嗯?他可憐嗎?他不挺好的嗎?”宋甯換衣服,楊氏就道,“他外家,當年結黨謀逆滿門抄斬了,他母妃也沒活幾年。這事兒我還是聽随将軍說的。甯王小的時候還跟着他舅舅來家裡吃飯,那時候才三四歲,到處亂跑特别調皮。”
“甯王來随府?”宋甯不解,正要繼續問,秋意回來了,宋甯停下來開門道,“怎麼了?”
秋意擦着眼淚問道:“大爺,要不要去找找元先生?”
“嗯,我去找他,你不要胡思亂想,他不會有事。”宋甯往外走,秋意陪着她出去,“那你别生他的氣好不好?元先生别的人都不管,就在乎您一個人喜好,您要是不理他,他肯定特别的難過。”
“嗯。”宋甯頓了頓,“我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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