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宋甯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少年們。
幾排幾列站在院子裡,一共五十個人。
五十個人像五十隻鴨子,有的在打鬧,有的在抱怨,有的則很安靜乖巧地等着。
“都回去教室坐着,沒有喊到的不許出來。”
大家應是,各自散開回了三個教室。
從丙班開始,宋甯和宋元時以及沈聞餘三個人一人一間。
宋甯望着甲班的第一個少年,道:“我們上午見過,孫樂陽。”
“是,大人。”少年行禮道。
孫樂陽就是坐在最前面的那個少年。
宋甯問道:“說說看,今天上午你的同窗們,先後到的順序,說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可以自動略過。”
“是。”孫樂陽垂首道,“學生倒教室的時候,我的左右同窗都到了……”
“我坐下後把書拿出來,常春和黃賢東也到了,兩個人打打鬧鬧的還碰到了我的桌子。”
“再後來我開始寫昨天的功課,因為不會,我抄了别人的。”
宋甯問道:“抄誰的?”
“抄的常春的。”
宋甯記得那少年。
“他的功課很好嗎?”
孫樂陽點頭:“雖比不過張松清,但還是可以的,反正比我好。”
宋甯颔首:“你繼續。”
孫樂陽就接着往後說,先生幾時進來,然後就出了事。
“多謝了。”宋甯道謝,孫樂陽要走,宋甯道,“勞駕你在院子中間坐會兒,至多半個時辰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孫樂陽驚訝地看着她,顯然沒有想到,要坐在院子裡而不是回班級。
他正要走,忽然又聽到宋甯問道:“上午田先生說的春秋?”
“是啊。”孫樂陽不解。
宋甯點頭:“學的什麼?怎麼說的?”
孫樂陽想了想,回道:“在學隐公……啊,說的是言之所以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為言?這句話。”
“錯了,這句是谷梁傳。”烏憲嫌棄道,“你學的還真是差啊。”
孫樂陽滿臉通紅。
“出去吧。”宋甯揮手。
孫樂陽垂着頭出去了。
烏憲低聲問道:“這小子胡言亂語,讀書人哪能不記得這個。不過您怎麼問上課的内容?”
宋甯低聲道:“這個班裡,一定有人在說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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