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4章 工業改革化（第1頁）

把自行車騎在院子裡，往牆邊一拉一抽停在地面上，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去了自建的井舀水洗臉，嘩啦啦的水落在盆子裡像彎曲的小河。男人頭發的發尖濕淋淋的滴着水珠，臉上的小皺紋清晰可見。洗漱完走到房子裡，隻見兩個老人在整理親戚送的禮品，問:"今天有客人來家裡了，怎麼不打電話到工廠讓我早點回來"。

不用那麼麻煩，他們都是一起來的。吃了個便飯就回去了，再說你都休息好幾天了，應該好好上班掙錢養家糊口。家裡有我倆老在打理呢？

嗯，有你們在，我是省心很多，手拿着泡好的茶，倒在杯子裡，嘴磕瓜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說我才幾天沒去廠子上班，聽上級領導說工廠要改革，不具體什麼時候落實還不知道，程爸是在紡織廠上班，主要負責紡織機操作技巧，算是一個小小領頭人，起初也是從低層開始做起，積累的經驗越多學的就越多，大部分生産的服裝、蚊帳等……都是人工化，在那個年代有個手藝活，收入就高點，普通的工人一個月才十幾塊，能吃苦耐勞的，做好幾份崗位的最多就三十。所以我們家算是中等家庭，就因為工廠改革，我們家的生活就是從這一年開始了變化。

爺爺、奶奶聽了爸爸說的事情，不由緊張地說，這是怎麼個改革，會不會對就業的人有影響。雖然有很多行業可以發展，可紡織廠就是你的鐵飯碗。不會的，爸你放心，這是政府給的好政策，有利于我們底層工人的生計。今後的日子裡會更好。說了好一會，他們才散場各自洗漱睡覺了

新的一個月開始了，随着工廠的改革，大多數工廠都停工停廠在整改，爸爸沒上班的時候就在家裡照顧我們，這樣爺爺奶奶不用那麼累，可是放假的時間長了，要養家的家庭都快愁死了，會去工廠讨個說法，給準确的開工日子。隻要工廠要用到機械生産的，都要執行工業改革化，買的機械要安裝和檢查，一切安排好還要試廠幾天，才能大量生産，這樣能節約損失。還能提升産量和質量等問題。其他省份早就引進了機械化，隻是我們平南縣的領導一直耽擱了——因為工業革命的含義和實質是機器生産代替手工勞動的重大變革。這不僅是一次技術改革，更是一場深刻的社會變化，從社會關系來說，工業革命使依附于落後生産方式的自耕農階級消失了，工業資産階級和工業無産階級形成和壯大起來。改變了世界的面貌，最終确立了資産階級對世界的統治地位，引起資本主義生産關系局部調整。

直到9月中旬，工廠才通知就業人員上班，當員工走進廠子裡看到嶄新的機器，自動在生産織布覺得很驚訝，吐出來的絲絲條條是那麼的整齊，有順序地排放流入下一道工位，員工都交頭接耳的說話，場面十分熱鬧，有的人說，這我們怎麼會弄萬一做出個好歹，賠不起。還有的在觀察機器，到底是怎麼做出那麼好看的，比我們人工做的還精緻，各種各樣的話題都有，對機器生産的物品充滿了好奇和疑惑。直到領導帶了三個技術人員來現場指導和解說，大部分的人都非懂似懂的點着頭，有的人第一次操作機器不熟練，還要适應一下。時間就是過的快，當工廠的運行都回到正軌，生産出來的産品，原來要四、五個一起完成的，現在隻要兩個人就可以了，多出來的員工，要面臨着失業。但礙于它們對工廠的兢兢業業，任任勞任怨所付出的辛苦，自家産業也不會發展的那麼好，所以老闆和管理級人員開會決定，年齡大了點的做完今年就退休，每個月都能拿退休金，這樣他們既可以安享晚年，也不用操心以後的糧票了。我爸爸就在工廠跟着技術人員學習新的機器知識，每天回到家裡也不停歇。每天都是如此。

村裡的人，每天為生活忙碌着，年複一年，日複一日，不知不覺新的一年又到了，家家戶戶熱鬧的過年，又鬧元宵，過了一段日子，媽媽找爸爸商量我上學的事，打算今年讓我讀書，拖到明年就晚了。還說現在還帶着陽陽，照顧不過來的，她奶奶、爺爺也老了就不要勞他們煩心。

喔，推了推厚厚的眼鏡，把書翻過來放在桌子上，好的，我現在學的機器技巧會很多了，廠子現在越來越忙，我打算着家裡的田地就不種了，給那些要種農作物的老闆租了好嗎？一來田地沒荒廢還能掙點錢。緊接着說，我的寶貝兒啊！讓爸爸瞧瞧，有一些日子沒抱你了，現在長的越漂亮了。一邊樂呵呵的戲耍他，程母就順着把孩子放在他的懷裡，孩子身上穿着梅花朵朵碎的衣裳，裡面是灰白色的，因為冬天比較冷，穿的衣服厚實，樣子看着像雪球，頭上戴着半邊花帽子。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們，張着小嘴咿呀咿呀的叫。房間裡的燈光忽明忽暗的亮着，嬉戲過後，都各自回房間休息了，圓圓的月亮照的外面很光亮，所有人都伴随着蛙叫聲、窸窣聲進入了夢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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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爸爸要去上班，剛從屋子裡走出來，發現奶奶在地上躺着，緊張的連手裡拿着的帽子都扔在地上了。媽，你怎麼了，連忙抱着奶奶聲音哽咽的叫喊着。随後爺爺也從廚房出來了，聽到動靜的媽媽從房間出來，突發的狀況我們都顧不及傷心，隻想着把奶奶送去醫院，出門前爸爸還讓隔壁的程伯伯去工廠，說明家裡的情況，再幫忙請假，最後就留着我和爺爺在家裡。

大約二十多分鐘，踩着三輪車到了醫院，爸爸就背着奶奶急急忙忙的往醫院門口走進去，嘴裡叫着醫生快~快來，有值班的護士聽見了，趕緊推了急救車過來，一起把奶奶放在推車床上，然後去了急救室，媽媽抱着弟弟也在手術室外等着，此刻的心情傷心難過，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等着，沒有過多的言語，等待醫生檢查完的結果。正月裡的天氣格外冷，風吹得嗖嗖響，穿着厚厚的棉襖戴着大綠軍裝帽子，絲毫暖不了身子，冷風刺骨的在身上鑽着，瑟瑟發抖。期間有護士進進出出的拿東西，連忙上前問，檢查結果怎麼樣，出來了嗎？護士安慰說，"請你們放心，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搶救，還在進一步檢查，你們家屬都在門外等候，不要過于擔心"。

時間每分每秒過去了，手術室的燈叮響一聲滅了，醫生推開門走出來說，病人的家屬在嗎？後面還有幾個護士推着奶奶也跟着出來了，爸爸擡着沉重的腳步走過去，應聲說我是。

病人的最初檢查結果是，間歇性昏迷，有中風的迹象，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病人能醒過來就最好了。病發是在初期，還能預防的。就算出院回家了也要謹慎的照顧病人的變化。醫生說完後，這是檢查的費用，你們家屬去交一下吧！我爸爸就接過醫生遞過來的費用單，看着昂貴的費用單，雜七雜八的檢查費加起來都要好幾百塊錢了，就這些錢要掙好久，才能夠我們一大家子一年的生活費用呢？雖然心裡說不出的苦楚，病還是要治的。

一切辦妥了，和媽媽交待了一些事情，又急着去公用電話亭，打電話給我姑姑說明情況。之後回家拿換洗的衣服和日用品來醫院，就讓媽媽回家了。

夜裡，爸爸在床邊上趴着睡，每過兩小時醒一次，看看情況，可是奶奶依然緊閉着雙眼，紋絲不動的躺着，鼻子還帶着氧氣。反複的觀察着，帶着疲憊的身體。就這樣子熬過了一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醫生就來查看病人的情況了，還做了一個檢查，說道"如果這兩天病人還不醒過來，就會一直昏迷了"你們家屬要做好準備。我再另外給她開一點藥吧!看看效果。

嗯，好的，隻要有用什麼都好。就算砸鍋賣鐵也要治的，謝謝醫生了。——醫生走後，爸爸就去接熱水幫奶奶擦拭手、臉，然後又忙活自己。直到媽媽送早飯過來，才勉強休息一下。其實吃飯都是艱難的，嘴巴幹澀的吃不下，用完餐後，又為奶奶的病擔憂。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下午三點了，他們都坐立難安的等待，希望奶奶能醒過來。過了一會……

咳咳咳~躺在床上的奶奶忽然發出了聲音。激動的往床前看，"媽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說完轉身去叫醫生了。

醫生過來看了看，問了一下奶奶身體還有沒有别的異樣，之後囑咐了幾句話。就走了。

家裡人聽了醫生的診斷，心裡不安的石頭終于放下了，隻見奶奶蒼白的臉，嘴唇幹裂。還埋怨說道，怎麼就把我送到醫院來啦？在家裡面休息一下就可以，浪費錢。你看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什麼事都沒有。

爸爸他們聽了這些話就不樂意了。媽，看你說的什麼話你都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你就安心住幾天院？有好轉了再回家休養，一來二去的掰扯着，滴……滴……滴的聲音傳出來，順着衣服的口袋拿出傳呼機，看着上面的顯示，是姑姑發過來的。

呀，我要去回電話給姐姐了，說完就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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