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巫山鎮是一個總人口不到兩萬、面積不到三百平方公裡的小鎮,蔣歲三十歲的時候做進出口貿易創業失敗就選擇回到巫山鎮。
他外婆到巫山鎮口來接他,蔣歲從大巴車上下來,就跟一個滑着滑闆的人撞上。那人塊頭不大,穿着一件胸前塗着彩色塗鴉圖案的衛衣,兩隻小胳膊露出來。
胳膊很白,右胳膊紋了一朵紅玫瑰的紋身,看着特别漂亮。
他被撞倒在地,那人理都沒理他,徑直往巷子裡拐,不一會兒那人就一手抄着滑闆跑出來,灰色衛衣沾上了灰塵,臉上被人給揍了一拳,嘴唇被鮮血染得殷紅。
又可憐又漂亮。
尤其是那雙又黑又大的眼睛,眼睛裡還都是惡狠狠的情緒。
蔣歲看不下去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孩兒,出手幫這人把那幾個混混趕跑,混混壓根不知道蔣歲是什麼來頭,揚言要蔣歲等着。
“能站起來嗎?”蔣歲蹲下來,伸手去碰他的下巴,卻被對方一手拍開。
蔣歲沒讨着好,就想回到路口等外婆來接他,他外婆十分潑辣會罵人,他怕老太太到路口沒看見他着急。
誰曾想,這小孩兒沒走兩步就倒了下去,蔣歲伸手一撈,對方就躺在了他懷裡。那腰特别細,手心碰着都感覺不到什麼肌肉。
蔣歲将人帶到家裡,他家在巫山鎮往南的一條街的中後段,從那棵粗壯的白蠟樹往後數的第三家就是蔣歲的家。
他将人帶到自己家裡,擰了帕子給這人擦了臉。他外婆沒接到他,罵罵咧咧到家,這時候昏迷的小孩兒也醒了,防備地看着蔣歲。
蔣歲擰了熱帕子将小孩兒身上的灰塵和血漬都擦幹淨,露出白淨的面龐。
蔣歲的外婆吳娟娟說:“寒暖,你怎麼又被你以前的同學欺負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以後遇到那群人就跑,你這孩子就是較真。”
宋寒暖點點頭,拿起旁邊的滑闆就要走,他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将滑闆夾在腋下,對蔣歲比劃手語:【謝謝您】。
吳娟娟說,宋寒暖是個啞巴,今年十八歲,本來應該在巫山鎮中心學校讀高三,但去年十月份起,宋寒暖就沒有再去學校,而是經營着他媽媽留下來的花店。而他之前已經在高三留級了一次,去年十月份就辦理了退學手續。
宋寒暖的花店跟吳娟娟經營的小賣部就隔了三戶人家,吳娟娟每周六都會開着自己的三輪車去城裡進貨,有時候就會稍上宋寒暖去城裡買花材。
晚上吃飯的時候,蔣歲跟吳娟娟吵了一架,吳娟娟說他回來也不知道帶個女朋友回來,這麼大個人了,活了三十年都沒把自己活明白。
蔣歲覺得結不結婚這就是屁大點事,他沒什麼千萬身家要孩子繼承,何況他之前公司倒閉破産還有他前女友的功勞,蔣歲對感情提不起興趣。
他跟吳娟娟鬧得不歡而散,去吳娟娟的小賣部拿了包煙,轉身往外走,迎面的宋寒暖就撞進他懷裡。
“寒暖,你撞我兩回了。”蔣歲扶着宋寒暖的肩膀,防止宋寒暖被他帶得摔倒。
宋寒暖看着他,對他比劃手語,說自己想要一些退燒藥。
蔣歲以前有個朋友就是聾啞人,他學了一些手語,懂宋寒暖的意思不難。
宋寒暖燒得臉頰發紅,像是抹了胭脂一樣。
蔣歲牽着宋寒暖的手給拖到小賣部裡間,拿了退燒藥給他,宋寒暖手語比劃謝謝,很别扭地看他。
蔣歲看着吳娟娟的穿衣鏡,也沒發現自己身上沒什麼不妥,他穿了一件白色棉質汗衫和黑色短褲,是再正常不過的穿搭。
“看我做什麼?”蔣歲問他,蔣歲發現宋寒暖特别愛跟人道謝,他就跟宋寒暖見了兩面,宋寒暖就跟他道了兩回謝。
宋寒暖還沒說話,吳娟娟就回來了,宋寒暖沖着蔣歲彎腰道謝,臉上帶着很暖人心的笑容。
蔣歲形容不出那種好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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