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溫樂開始着手慢慢減少兩淮那邊私鹽販的供貨,開始由每月都要去采購硝石的隊伍順便帶着鹽産去政權相對要分散一些的西北販賣。西北那邊不知道為什麼,皇帝似乎總是沒有想東南這邊管制的那麼嚴格。他最緊張的就是北方,然後向賦春這樣太偏南的地方就沒辦法兼顧,經濟最發達的洛陽臨安等等大城市是會經常管轄的,再朝西,蜀州等地便像是另一個賦春,太平安靜到大都這些地方幾乎都聽不到他們的消息。這也間接使得溫樂行事方便很多,隻可惜現在的蜀道仍舊是難于上青天的,否則他一定要去見識見識才是。不過路途艱難可就不是賦春這種瘴氣艱難可以比拟的了。因為鹽的成本低,賣價低,實際上抛棄了部分兩淮的路後,溫樂并未少賺多少。去時的空車可以販鹽,也算是利用了資源,實在一舉兩得。等到日後皇帝想要捉他把柄,那無疑就比現在複雜了許多‐‐這一年的春節在從大都回賦春的路上便早早過掉了,賦春的各種雜務忙碌了不多久,清明便将将要到。此番去大都,溫樂他們還特地将三老爺的靈位從大都給帶到了賦春。其實溫家的規矩本是庶子不可入宗祠的,當初三老爺去後,遺體回了大都,大老爺和二老爺對他進宗祠的事情還明裡暗裡的阻撓過幾回,後來三老爺雖然葬入了應進的陵墓,可靈位隻是放在宗祠中不太重要的位置,這也算是給溫府剩餘的嫡房老爺們一個臉面。後來溫樂被封了爵,許多人都以為他會死在賦春,三老爺的事情自然無人提起,可這一回溫樂回到大都的時候,卻發現到三老爺的靈位被悄無聲息的從外室轉移進内室了。這些捧高踩低的把戲他可沒什麼可感動的,就連一貫以溫柔處事的韋氏也并不為此感激過什麼,反倒有種如鲠在喉的惡心。三房累了一輩子,到死都在替溫府謀後路,可若是溫樂沒能從危機四伏的賦春存活下來的話,他們甚至連死後的尊嚴都無法維持。反正就算在大都,也絕沒有人會真心真意的來祭拜丈夫,韋氏那時候就強硬的不得了,硬是将三老爺的靈位給讨來了。稻米成熟的規律已經被豐收過一次的百姓摸了通透,這一次的稻谷早播撒了一些,在清明到的時候,秧苗已經發芽到了可以下水田的程度。在賦春城視野極好風水不錯的山頭,溫樂便給三老爺建了個冢,燒紙錢也不延誤,清明當日便帶着溫潤和韋氏乘馬車朝着冢走。抱着靈牌,韋氏的心情并不如三老爺初去時低落。其實她和丈夫未必就有多深的感情,三老爺在兩淮當差,忙碌起來的時候興許半年見不到她一面。坐的那種肥差,手上寬裕的話,想必生活也不會輕省到哪裡去,更不可能為了妻子而守貞。但他确實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乃至于到了最後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求得家人的存活,單隻這一點,溫樂便能跳出他的私生活對他産生敬佩,有這樣的丈夫,在這個年頭的價值觀來看,韋氏當然也是與有榮焉的。她一面眷戀的摩挲着令牌上凹凸不平的燙字,仿佛那是她說熟悉的丈夫的臉。然後臉上帶着稍顯釋懷的笑容,偏頭盯着馬車走過時路邊流逝的風景。溫潤則在跟溫樂讨論,比如路邊田間内造型古怪的風車,他當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動力原理――其實溫樂自己也不知道。或者低頭插秧的那些百姓,這幾日田間地頭都是異常忙碌的。看得多了,溫潤還會搖搖頭說:&ldo;啊呀,這家人插的有點密了。&rdo;活像他就是種稻子的專家。修的硬朗平整的路面讓馬車行駛時颠簸變得很小,爬山路也顯得方便了很多,墳冢搭的并不顯眼,因為怕有人搞破壞。侯府内還有一個用白玉修葺的,專門供韋氏祭拜用。折了好幾日的值錢一張一張的點燃,兄弟倆一左一右的蹲在母親身邊,也幫忙捎帶手燒一些,見溫樂面前燃了兩叢火堆,韋氏皺了皺眉頭道:&ldo;你這裡燒一堆就可以了,沒必要搭兩重。&rdo;溫樂笑了笑,依然故我,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另一簇火苗究竟燒予的是什麼人。……清明過後,秧苗都播種完畢,遠在兼州的鄭瑞也完成了自己手頭的事情,趕來賦春迎接從大都遠道而來的故人。他雖然是個光棍沒老婆,他哥卻不是,車隊裡一個嫂子兩個侄兒也夠讓他挂念,親昵了好一番之後,他才得空來拜見溫樂。鄭瑞抹着鼻涕掉着眼淚充分诠釋了什麼叫做感激涕零,同時送上了最新研制出來的簡易大炮。這大炮實在是相當簡易,兩個大轱辘輪子,一個巨型炮筒加炮尾巴和炮闩,渾身漆黑漆黑,是用溫樂給的耐振動高溫合金打造的,重量相當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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