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族長攏袖道:“族長大伯公、三叔公,我從未想過要将呂氏的産業傳給岑瀾,前番我将兩個鋪子過繼到他名下,實在是因為那本就是岑瀾應得的分成,握着弟子善于經營,故而我将銀錢折成鋪子給了他。至于為什麼外面傳我要将呂氏家業給他并借由他的手霸占全族産業,這簡直無從談起!不韋還在齊國好好的,我怎麼可能動那些心思!”
三叔公道:“阿薪,無緣無故那些流言傳不出去的。哎,不韋這孩子确實是族中最出類拔萃的後輩,我也不願意承認他就那麼沒了,可是你總要面對現實,那把大火燒死了不韋帶去的全部夥計,一個都沒留下,連驿館外的馬車上;都帶着我們呂氏的印徽,你現在不承認有什麼用!不韋他回不來了!”
三叔公說完,呂氏親族幾乎是一邊的紛紛點頭附和,呂莘聽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的兒子已死,憤然急聲道:“諸位叔伯兄弟又未見親見不韋遇難,怎就如此言之鑿鑿!我前月才收到不韋從齊國捎來的信件,言說一切皆好,怎麼到了諸位這裡,就一口咬定不韋遇難!”
族長歎息道:“阿薪,魏國官家已經給我們證明了,那些焦屍就是我呂氏中人。你說你一年前就接到了不韋的信件,那時衆人就讓你将不韋召回老宅,可是這都一年多過去了,誰也沒見到不韋的人,隻有你還一口笃定他給你寫信,這難道還不足以引起族人的猜測?阿薪,你難道真的一點私欲都沒有?你這些年來把持呂氏根基的時日太多了,有些族人已經不滿,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瞞住不韋的死訊,還想把家業傳給岑瀾這個外人來穩住你的地位,這我就容不得了!”
族長說着神情激動起來,樹皮一樣枯槁的老臉漲紅,指着呂莘大聲咳嗽。
呂輕裳見狀連忙起身趕過去,一臉焦急的跪坐在族長身邊為他順背,口中勸道:“祖爺爺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叔叔不是這個意思。當年我年紀小,父親沒了就由薪叔叔掌握家産,這些年也沒虧待過我,您放心,有我在,叔叔絕不會将家業傳給外人。”
他說完眸中精光一閃而過,卻狀似委屈的看了呂莘一眼道:“您說是吧叔叔,我父親當年把家業傳到叔叔手中時,不也希望叔叔多照拂我麼?”
族長聽了此話更加痛心疾首,在三叔公和呂輕裳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起身,一杵拐杖對呂莘道:“你說不韋沒死,總要回來,可我們呂氏族人卻等不了了,與其讓你赢得時間偷天換日架空家産便宜外人,不如我現在就做主,從今以後,呂氏家業就由青裳來繼承!”
呂莘急氣攻心,勾起未能痊愈的舊疾,隻覺眼前天旋地轉,但他硬撐着扶着長案,上前道:“伯公,你身為族長不可如此武斷!青裳尚且年輕還不足以繼承整個家業,伯公一定要三思!就算族人已對我不滿,我讓出家業無妨,隻是我呂家必要有一個行穩緻遠的一家之主,隻待不韋回來伯公再做定奪!”
三叔公見呂莘說的神情激烈,幾乎是立刻站出來道:“呂莘你什麼意思!族長的話你都不聽了?還不趕快将呂氏商社的總印徽記交與青裳!”
見呂莘并無交印的意思,他大喊道:“你們看看,看看,連族長和我這老頭子的話都不聽了,他這是要反天了,還不快上去收了他的印!沒什麼好說的,大家都明白,呂不韋回不來了!”
幾個呂氏子侄早就與呂輕裳沆瀣一氣,見呂輕裳眼神示意,就要上去搜呂莘身上的印記。
就在此時,衆人聽得門外一聲清冷的嗤笑:“誰說我回不來了?”
李唯一手持前,一手負後,天青色的曲裾将她清瘦的身姿描畫的益發清冷飄逸,風骨傲然。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晉江好卡,一直上不去,等了好久,讓親愛的們久等了。
争完家産就可以帶着趙十五來找他爸了~
第三十六章唬住所有人
“是呂不韋啊!”
“他沒有死!”
“呂不韋還活着……”
廳中竊竊之聲四起,李唯在衆人或驚訝或閃躲的目光中走入祠堂正中。
“不韋哥。”呂輕裳陰柔的臉上浮出一個笑容,一雙眼睛緊盯着李唯,“你回來了啊。”
李唯神色清冷,語氣平直,說出口的話卻仿佛與呂輕裳兄弟情深:“你這麼惦記我,不回來不是要惹你傷心?”
她說完再不看他人一眼,徑直朝呂莘走過去,低頭攏袖道:“父親。”
呂不韋曾說過,他的父親很關心這個時代的李唯,即使将她送給别人撫養卻也時時刻刻關注、關心她的生活,想來不認這個女兒也是有難言之隐。況且呂不韋待李唯極好,李唯視他為兄,他卻因李唯而死,故而無論出于何種原因,李唯都會尊敬他的父親,保住呂不韋生前珍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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