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一向嬉笑怒罵無法無天的程大公子這個樣子,汪孚林還是有些唏噓,隻能安慰似的拍了拍程乃軒的肩膀:“既然許家早晚是你的嶽家,你還是早點看開的好。”“你怎麼知道是許家!”程乃軒險些跳了起來,等看到汪孚林那戲谑的模樣,他就醒悟到自己的反應太明顯了。于是,他隻能無可奈何地歎氣道,“倒不是鬥山街許家,是一家和他們沒出五服的本家親,不是歙縣城裡人。她爹是兩榜進士,我就不明白我爹怎麼把這門親事說下來的!”聽到這裡,汪孚林對程老爺的厲害程度評價又提高了三分。出身貧寒,一路考到舉人,做過一任教官,而後又棄儒行商,掙下了老大家業,最後又和正兒八經的進士成了親家,這簡直是太傳奇了!“對了,雙木,我被狗追的事可沒告訴我爹,你可千萬替我保密!一來丢臉,二來……”程乃軒猶豫片刻,這才低聲說道,“二來說了他也絕對不信,我在他心裡早就是沒信譽的人了!再說,我爹和她爹交情不淺,所以才定下這門婚事。要因為我的緣故退婚也就算了,要因為她的緣故,回頭說不定要鬧出人命來。再說,也許那條狗不是她放的,而是不知哪裡的野狗呢?”汪孚林不禁有些好笑,這家夥甯可背個好男風的惡名去退婚,也沒把主意打到女方頭上,從這方面來說,程乃軒在這年頭已經算是絕對的好男人了——他那買上十個八個妾婢以防受欺負的驚天言論也隻是說說而已,否則程老爺總得有怎樣對付滾刀肉聽到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程乃軒險些沒咬到自己的舌頭,差點兒脫口問出為什麼。可想起之前有過約法三章,他隻好把這疑問暫時壓在肚子裡。盡管程乃軒才是歙縣城中的地頭蛇,可跟着汪孚林東拐西繞,隻見四周圍全都是自己從未來過的低矮房子,他不禁又納悶又好奇,怎麼都想不明白汪孚林怎麼知道的這兒,又是為什麼要特地跑這裡來,而且還要綁人!等經過一處低矮破舊的屋子門前,他本沒在意,誰曾想汪孚林卻突然停了下來,見這條昏暗的狹窄小路上沒有旁人,就往背後招了招手。很快,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家丁就趕了過來。“你們借口讨債,闖到裡頭去。如果隻有一個尖腦袋的漢子獨自住,就立刻把人打昏。得手後堵住他的嘴,給他戴上那個黑布頭套,吹兩聲口哨當暗号,把人架出來!”兩個家丁固然看家護院是一把好手,但這種事卻還是第一次做,此刻齊刷刷轉頭去看程乃軒,見自家少主人用力點了點頭,又被汪孚林拉到了一旁的陰影裡躲了,他們就再無半點猶豫。其中一個運足力氣,一腳往院門踹了過去。隻這一腳,院門就随之四分五裂,緊跟着,兩個如狼似虎的家丁就闖了進去。然而,讓程乃軒訝異的是,四周圍還有好幾戶人家的破屋,原本還能依稀聽到裡頭有人聲,可這會兒卻是半點聲音都聽不見了。看到程乃軒猶如好奇寶寶一般東張西望,汪孚林掃了一眼門上許傑做的标記,就言簡意赅地說:“裡頭住着我家的前佃仆,是個爛賭鬼。”這時候,屋子裡傳來了叫罵聲,繼而就是厮打聲,最後卻變成了求饒聲。配合汪孚林這解釋,程乃軒終于知道左鄰右舍為何沒人出來看究竟了,心裡那點七上八下的擔憂也完全沒了。他是大家公子,盡管少許有一丁點纨绔,但欺男霸女的事從來沒幹過,就更别說這天還沒黑就來綁人了!于是,聽到兩聲口哨,似乎制服了裡頭那家夥,他就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汪孚林,小聲問道:“接下來呢?”“都說了是綁人,當然是綁了人回去問話。”等到兩個家丁裹挾了一個黑布罩頭的人出來,程乃軒方才明白,汪孚林竟然是說真的!而下一刻,他就隻見汪孚林捏住了鼻子,用一種極其古怪的聲音怒喝道:“鐘大牛,老子的債是這麼好欠的?你這個爛賭鬼,今天老子非得拿你填井不可!帶走!”站在陰影裡的汪孚林這麼一吼,程乃軒險些沒笑出聲來。可看到四周圍那些屋子一片靜悄悄,什麼動靜都沒有,他就醒悟到這兇神惡煞的話隻是吓唬人的!當那個被挾持在當中的鐘大牛軟軟不能動彈,就這樣被兩個家丁架走之際,一路上根本連個窺視動靜的人也沒有,他和汪孚林兩個人遠遠跟着,不禁輕聲問道:“要問話,他住的那破屋子不是正好?”“這種滾刀肉不是那麼容易就範的,醒了之後肯定會大喊大叫。我家裡有個地窖,他喊破嗓子也沒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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