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運島地勢高低不平,由南及北是一段上坡的路,坡道盡頭坐立着蘇運中學,從酒店窗戶向外看去,經常能在上下學的時間點看見身穿藍白校服的學生們蹬着自行車穿行而過。
陸時骞向後看了一眼,陳循來不及躲閃,隻匆匆閃進了一輛汽車後面,他不确定陸時骞有沒有發現他。
暴雨已經偃旗息鼓,空氣中浮沉着青草的香氣,島上的樹梢仍殘留着被雨肆略的痕迹,風一吹,成片成片的水珠往下滴落。
跟了一路,陳循的頭發衣服全濕了,他不明白此番舉動的意義到底在哪,就算撞見那倆的“奸情”,他又能說些什麼,若是沒撞見,人家真就隻是單純地去買東西,那更沒有跟蹤的必要了。
他像個偷窺狂,看着那倆買好東西,撐着傘走出便利店,之後拐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
陳循跟上去,在巷尾站住腳。
終年不見陽光的巷子,在蘇運島這樣的旅遊城市顯得格格不入,某些石磚的縫隙中還長了青苔。
“為什麼?”溫希問。
陸時骞沒有猶豫,“你太高估男人的定力了,我沒你以為的那麼好。”
“胡說!”溫希氣急,“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他試着平複情緒,放軟聲音,“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你不了解我。”陸時骞看了看巷尾那個小貓一樣的身影,“東西買完了,走吧。”
陳循一個人走回了酒店,經過大廳,前台還特地上前詢問是否需要什麼幫助,他擺擺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刷卡進房,陸時骞端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聞聲擡起頭,語氣不疾不徐,仿佛吃定了他,“都聽見什麼了?”
不知是不是淋雨的緣故,陳循的嗓音有些啞:“我聽見你說咱倆不是那種關系。”
“去洗個澡,把濕衣服換了吧。”他對誰都是溫和有禮,既不過分親近,也沒有太過生分,讓人挑不出刺兒,可若想再貼近一點,那扇心門就會閉得緊緊的。
陳循沒去洗澡,而是慌張地跑去翻包,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木頭小人兒,揣手上端詳片刻,默默給自己打氣,這才走過去遞給陸時骞,“這是我做的,送給你的。”
他沒告訴男人這個工藝品曆時有一年之久了,無數個失眠的夜裡造就出的成品,他心甘情願,甚至甘之如饴。
陸時骞瞧出了這是以他為模特雕刻的手工,細節處理巧妙,整體看上去精緻秀氣,他沒接,“送我浪費了,我沒有收藏工藝品的愛好。”
“你、你就當是定情信物。”陳循莽撞而直白地說,“我們已經睡……反正咱倆的關系非同一般。”
陸時骞沒再推卻,接過來,随手扔在了沙發上。
陳循絞着衣擺,眼睛直直地盯着歪倒着的木頭小人兒,内心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所籠罩,其實追根究底,也許還是自卑。
洗完澡,陳循也躺上了床,白日裡的所見所聞像決堤的河水奔向腦海,溫希那抹柔弱的身影占據着堤壩的制高點。
他同樣不甘心。
“哥哥。”陳循小聲喊道。
陸時骞正靠在床頭看書,“嗯?”
陳循靠過去,一鼓作氣摟住了男人,固執地把臉蹭進男人的咯吱窩裡,“我現在已經把你當我男朋友了,你要不承認,我就……我就不讓你看書了。”
陸時骞沒接他話,手上的書往後翻了一頁,視線始終低垂着。
陳循自讨沒趣了,怏怏地松開手背過了身,他悶在嗓子裡問:“你幹嘛躲着溫希?”
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陳循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時候,才從陸時骞嘴裡聽到,他說:“我爸出軌了,跟他哥。”
陳循陡然激靈,翻身正對向陸時骞。
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和溫希再無可能,還是說,自己隻是他空檔期的慰藉。
陳循是個樂天派,他甯願往好處想。
“被你撞見了,所以你爸打了你?”陳循聯想起之前陸時骞臉上的那一巴掌印。
陸時骞自嘲地笑笑:“你不笨。”
“但我沒有哥哥聰明。”
陸時骞無意多談,揚起手關掉了自己這邊的台燈,“不早了,睡吧。”
“還好我家就我一個,沒有兄弟姐妹,你跟我在一塊,肯定不會再遇到這種事兒了。”說完,陳循湊上去親了男人一口,“哥哥晚安。”
假期結束,他們一行人按原計劃返程,陳循早已收拾妥當,還想着幫陸時骞整理行李箱,陸時骞這回倒沒拒絕。
陳循屁颠屁颠地忙活起來,存了私心想看看男人把他送的禮物放在行李箱的什麼位置,放得越往裡就代表越在乎,結果他把箱子翻個底朝天都沒找到。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穿到古代當俠女 交換學渣+番外 全職高手之影子代打 (文軒同人)佳人[文軒同人文]+番外 重慶公寓 離婚後,前夫每天都在吃醋[穿書]+番外 規則怪談,她能創造神級詭異 緻命寵愛:前男友又來敲我門了 刑偵:三分野火+番外 清泓+番外 原來,心動是你 退役後被房東投喂+番外 如果給你寄一本書+番外 寵外室吞嫁妝?重生後我換婚嫁權臣 穿成兔子後我收了忠犬大佬+番外 我捧的角兒說我是白月光 (咒術回戰同人)[咒術回戰]白桜飛鳥 穿越荒星我被迫在星際種田 複讀一遍你姓名 徒弟修煉我擺爛,滿宗畜生橫壓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