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遍了樹叢還是沒有找到晏小橙,晏橙有些疲憊地捏了捏鼻梁,直起身子。連續一整夜的大部分時間都維持着這個姿勢到處翻找,說實話,剛直起身子的時候他都快覺得整個腰不是自己的了。
酸痛得好像被車輪碾過了一樣。
餘書銜走到花壇邊便不再上前了,他怔怔地看着花壇裡的人。而此時晏橙也察覺到身後來人了,猛地轉過身看他。
晏橙有些窘迫,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顯得很是局促。
他在餘書銜沉默的注視中呼吸越發緊張,頓了頓,擡腳走出花壇,站到了餘書銜的面前。他僵硬地扯了下唇:“這麼早就起來了?是不是餓了?我上樓給你做點早飯吧……”
晏橙現在的樣子……像鬼一樣。
他面色青白,嘴唇幹燥得起了皮,毫無血色。眼睛下面有着濃重的黑眼圈,下巴上的胡茬也冒了出來。那雙總是閃耀明亮的桃花眼,此時眼白多眼黑少,布滿了紅血絲。
清晨的露水打濕了他的短發,總是跟他的人一樣漂亮有型的頭發,此時軟趴趴、潮乎乎的蓋在頭上。
他穿的并不多,可能是凍的時間長了已經麻木了,肩膀習慣性縮着。他手裡捏着早就沒電了的手電筒,腰和脊背微微佝偻着像個小老頭,腳上那雙上萬塊的名牌運動鞋此時沾滿了泥濘和雜草,髒得不得了。
餘書銜眨了眨幹澀發酸的眼,啞聲問道:“你找了一晚上?”
晏橙似是有些尴尬地摸了下自己冰涼的鼻尖,眼睛不敢看餘書銜,低聲道:“對不起,我還是沒找到,我……”
晏橙未完的話斷在突如其來的擁抱中。
餘書銜輕輕地,抱住了他。然後又一點點收緊臂膀,力道大得似是要将他嵌進自己的懷抱。
晏橙先是一怔,繼而鼻子一酸,眼角不争氣的濕潤了。
餘書銜展開的雙臂很寬闊,此時就這麼靜靜地将這個滿身疲憊的男孩抱在了懷裡。餘書銜覺得自己擁抱的是一團寒氣。
晏橙的身體僵硬冰涼,一點熱乎氣兒都沒有,仿似被凍透了。
他不敢想象這一夜他是怎麼度過的。對于晏橙,餘書銜再了解不過了。他生于那樣一個富貴之家,從小就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哪裡受過什麼苦?說他是嬌生慣養着長大的都不為過。
這麼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跟他在一起之前甚至連鍋鏟都沒碰過。
可就是這樣一個在他看來細皮嫩肉甚至有些嬌氣的男孩,為了尋找他們共同養育的寵物貓,在寒夜裡找了一整夜。
他還跟他說對不起,他沒有找到。
餘書銜覺得心口處像是被誰掏了個洞,呼呼的冷風不要命地往裡刮,疼得他四肢發顫。他說服不了自己,即使晏橙做了讓他非常排斥和忌諱的事,即使他觸犯了他的底線,他依然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心疼他、在意他。
晏橙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兩手緊緊抓着餘書銜腰側的衣服,把臉埋在了餘書銜的懷裡,眼睛熱乎乎的。
餘書銜心尖一顫,大手遵循着身體記憶去輕輕撫摸男孩微潮的後腦勺,似是在安撫小獸不安的情緒。一時間覺得很是心酸。他望着逐漸放亮的天空,啞聲道:“找不到就不要硬找了,你怎麼那麼傻?”
懷中的人沉默了半晌,然後便是悶悶的帶着哭腔的聲音:“書銜哥,這不是暗示,不會是暗示。”
餘書銜怔了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晏橙的意思。然而他隻是呆愣了幾秒,便明白了他的話。
極度疲憊、心力交瘁之下,他說了很消極的一句話。他說晏小橙的失蹤暗示着他們終将結束的感情。他這樣一個相信命理之說的人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在晏橙聽來,該是多麼的受沖擊?
當時餘書銜隻是腦子混亂了随口說的,晏橙不提或許他都想不起來。但這句話被晏橙牢牢記住了。所以他不眠不休也要找到晏小橙,他想向他證明,他們不會分開。
餘書銜是個淚點很高的人,也很堅強。從小到大經曆了那麼多事他都沒有哭過,看悲情電影别人哭得肝腸寸斷他也沒抹過眼睛。上一次哭可能還是小時候,成年以後這麼多年,少有的幾滴淚水都給了晏橙了。
這一次,他的眼眶又酸了。
餘書銜吸了吸鼻子,懷中人身上的涼氣讓他止不住起雞皮疙瘩。緊了緊手臂,他輕歎一聲:“先上樓吧,這樣找下去不是個辦法。”
晏橙沒說什麼,他一向很聽餘書銜的話,沉默地跟着他上了樓。隻是一路上他都要拉着他的手,像是害怕走丢的小學生。
餘書銜強迫晏橙洗了個熱水澡,還給他找了一身厚實的衣服讓他洗完澡之後換上。家中他的東西都還在,餘書銜沒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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