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聿铖:“.…..”
柳豔眉垂下頭來,不管不顧地負着手背垂淚,不知不覺,坐着的床褥邊濕透了,盡是她掉落的淚。
“嚷嚷…”梁聿铖眸裡既慌亂又緊張,不知所措隻得緩緩将愧疚得蜷縮成一團的小東西重又摟緊了懷中。
她哭得如此傷心,他卻完全沒有辦法,隻得一邊緊張害怕着毒性會因此随低沉的情緒蔓延開,一邊思緒四下翻飛,胡亂尋求着能讓她高興的法子。
“我給你做點心吃好嗎?”
“不吃!當我什麼人啊…你手指沒了讓我怎麼吃得下東西啊…”哭得更大聲了
“那…我給你哼一段小曲?”
“你手指都沒了你哼得出來嗎…嗚嗚嗚嗚…”哭得幾近昏厥。
“咱們…去看星星?”急得如同熱鍋螞蟻。
“你手指沒了…你…你看什麼星星啊…”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翻白,氣息虛弱。
梁聿铖又急又疼,捧着她幾近昏迷哭得滿是黏稠淚水鼻涕的臉,緊張兮兮地湊上了就是一吻。
這個吻令哭得神智迷懵,差些背過氣去的柳豔眉安靜了一會兒。就像個安撫魂靈的強力膏藥一般,貼在情緒源源爆發的裂口上,很快便止住了一切山崩海嘯,豔眉累得沒力睜眼看唇上貼着的柔軟究竟是什麼。
隻知道用來調動情緒激烈上沖的能量,被上在這唇上的藥緩沖下來,不至于掏空了。
豔眉像個極緻發洩完的孩子,前一瞬還在哇哇宣洩,下一瞬就已經力氣殆盡,眼珠子從眯得狹長的眼縫上下翻動一輪,便徹底閉眼睡了過去。
吓得梁聿铖趕緊去探她的鼻息,發現她模樣安恬,長睫垂淚,隻是宣洩太過力氣用盡哭得睡着之時,才長長地籲了口氣。
随後他又将方才的剪子、草藥和紗帶收拾幹淨,又重回到床榻邊,和衣躺在了豔眉身旁,輕輕擡起她的頭,讓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然後替她蓋好被子,輕輕地擁着她。
看着她哭得眼睛泛紅腫起來一雙桃子似得,鼻子也紅紅的,光潔細膩的額心還在微微皺着,他輕輕用沒包紮的腕部替她撫平了。
唉!這可憐的小家夥,真是個傻子!
歎息一聲,他把呼吸湊到她鬓發間,隔簾熄滅了燭火,睡下了。
才睡下不到一刻,睡眠還不深的柳豔眉就開始夢魇了,開始吚吚嗚嗚地哭起來,眼淚不知不覺從眼尾滾落,打濕了梁聿铖的衣袖。
梁聿铖以為她還醒着,就湊近了看,眼睛适應了黑暗,她的臉龐清晰在眼前。
唔,眼睛是緊閉的,又是夢靥。
于是,他又熟門熟路地探出一支小笛子,單手摟着她,隻得單手握着小笛子吹奏。
左手吹奏還有些不慣,起初幾個音沒有吹準,豔眉哭聲開始帶震顫。
後來吹着吹着順了之後,懷裡的人兒又漸漸平息下去,呼吸勻稱。
直到懷裡的人安靜了好久,他才收住了笛聲。
後來,這一夜豔眉反反複複地夢靥了好幾回,梁聿铖驚醒好幾回,給吹了好幾回笛子後,終于四更天那下被哭聲吵起後,便執着笛子吹到了天亮。
這一夜豔眉感覺夢中的自己,有好幾次都将要在一大片荒涼地上迷失了好幾回,而很幸運的是,每次一迷路,便立馬有一個神仙出現,摸樣兒模糊,隻感覺這神仙一定長得好看得緊,每回他都高懸空中,吹奏着一曲讓人安神的曲子,指引她找到出路。
醒來之後,豔眉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那明顯凹陷下去的床褥上暖暖的。
“天亮了,夫人該趕路了。”是朔月在門外的聲音。
昨夜哭了一場,豔眉感覺眼睛有些刺痛,有些怕光。
其實她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睡着的了,隻記得昨夜自己不管不顧地哭着哭着,大牛哥為了安慰自己,就友好地過來摟了摟她,說了好多話來哄她,然後…然後忘記了,就是哭着哭着,哭得眼睛都瞎掉,腫得睜不開時,突然全身一放松,自己就沒了意識了。
但她明白大牛哥這是哄,手指沒了他肯定是很疼很疼的。他不忍心見她愧疚而哭,不但沒有去怪她,反而說盡好話,還撒了個荒唐的謊話來騙她,說什麼叫他一下就不會疼,騙誰去??
反倒他越是不怪她,越讓她不要在意,她心裡的負擔就越重。
那是一根手指頭啊,十指并連心啊,是骨是肉是血啊,如若不是她任性躲起來裝迷路,他的指頭焉能斷?他怎麼能不怪她啊…
柳豔眉頭戴幂籬遮掩面容,在上馬車時,透過薄薄的幂紗,見長身玉立的梁聿铖負手立在車廂邊,淺笑着朝她伸出一隻手想相扶,昨夜被削的指頭,如今解了紗帶套上了黑色鋼制指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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