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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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老鸨媽媽說完，叡王爺同意，趕忙應聲讓她繼續說下去。“其實，王爺您卻不知，得知了您在此處的消息，那人雖說自個兒不來，但未必不會收買了别的小厮前來咱們春風閣裡頭打探消息。而您在咱們春風閣裡一直都這麼坐着，即便是您思慕的人知道，也該不會來了。”老鸨媽媽說着。但大抵也隻是為了推銷他們春風閣裡的姑娘，眼下，好話說盡。雖然老鸨媽媽所說的道理叡王爺都懂，但心裡焦灼之下，竟然還真信了老鸨媽媽的套路，趕忙召了春風閣裡最有名的兩位姑娘來。老鸨媽媽完美推銷，功成身退，能在叡王爺身上賺上一筆除了酒水和雅座包間的提成，老鸨媽媽深感不易。被召的兩位姑娘頓時感動的痛哭流涕，特意回房換了件兒布料最少的衣裳，吹拉彈跳，琴棋書畫，盡數的在叡王爺面前擺弄了一番。但仍舊沒有換回叡王爺的一個正眼，就連守在一旁的公孫非和小風子都深深的為這兩人單薄的身影感到凍得慌。但叡王爺覺得，這個老鸨媽媽說的很對，依照謝一的『性』子，恰逢今天那麼大的場合，鐵定不會直接出現。他那麼内斂的『性』子，說不定心裡難受，也會暗戳戳的找個小厮來。召了這兩位姑娘進來，叡王爺看着春風閣的門外，更加的抓心撓肝。巴不得現在自個兒跑到謝一的面前，拎起謝一的衣裳告訴他：你快來瞅瞅，本王現在就要出軌了，你還不快來“捉『奸』”，啊嘞！時間過的太久，就連公孫非都忍不住向着小風子使眼『色』，眼見眉角都像是在詢問小風子：人怎麼還沒來。就連小風子也納悶兒的很，要說起來，派去的暗衛早該回到叡王府了。眼下，不但謝一沒到，就連那派去的暗衛至今都沒現身。這一點，讓小風子都感覺不大對勁兒。此時，謝一待在叡王府的後花園裡，太煩，也太閑。而他煩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個兒最近太閑了。自從皇上一紙令下，把他起居郎的職位撤免了，分派到了叡王爺的府上當差，整日裡吃香喝辣，但這樣的生活，卻并不是謝一心裡所期待的。尤其是在他好長一段時間來都碌碌無為，謝一禁不住對自己的工作産生了深深的懷疑。皇帝把他派過來，總歸不是要他整日裡對着花草樹木發呆發愣，可現在的他，除了對着花園裡的小魚兒發呆，就是望着天上的鳥兒出神，整個人帶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頹喪氣質。更讓他郁悶的事情還不止于此。自從上回叡王爺逛了街，打從說書的酒館裡頭回來，可從那以後，就很少再往他這邊溜達了。以前，叡王爺一天能叨擾他八九次，吃到什麼新鮮的吃食，會遣人送過來，要他也嘗嘗；看到什麼稀罕的物件，也會買回來，送到他眼前瞅瞅……更不消說天寒天熱時叮囑他添衣減衣。可這段時間，别說噓寒問暖了，謝一連叡王爺的衣角都沒見着幾回，當然，這得拖公孫非的福。謝一這個人閑不住，一閑起來就忍不住開始琢磨，王爺突然疏遠到，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沒在一起過久就對他生厭了？這……不應該啊。自兒個又沒得罪他。這天，謝一照舊蹲在亭子裡的石頭凳上，瞅着水裡遊來遊去的小金魚，忍不住喃喃自語：“小金魚啊小金魚，你說咱們家王爺到底怎麼了？”小金魚當然不能給他任何答案，眨着大眼睛“咕噜噜”往外直冒泡。謝一惆怅地低下頭，手中的魚食還沒丢出去，突然聽到一陣清脆如百靈鳥般的聲音。“謝大人！在這後花園裡倒是清閑，讓我一通好找！”身着粉紅『色』對襟襦裙的林清兒宛如小鳥一般翩然而至，落在謝一身邊，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你怎麼來了？”謝一有些驚訝，差點兒從石凳上摔下來。“你這人，怎麼老這麼『毛』躁。”林清兒嬌嗔着埋怨了一句，可臉上的笑容卻不減分毫，謝一不好意思地咧開嘴笑起來。要是叡王爺在這兒，特定心裡頭要泛起陣陣酸意——自打謝一從宮裡頭回來，他可好久沒見到謝一笑這麼開心了。“謝大人，我才聽說你現在已經不在聖上身邊當差了，此事可是真的？”林清兒揚起臉，笑容明媚。被聖上貶了官，這話剛好戳到謝一的傷心處。但當着林清兒的面兒，他又不好多說，遂也隻抿了抿嘴角，沒接話。“謝大人，清兒年紀小，若是我說錯什麼話，你可不要放在心上。”林清兒見狀，慌『亂』地湊上去看着他的臉，謝一被她這麼主動的動作弄的不好意思，将臉側倒一旁，不敢與林清兒對視。“沒，沒有。”“謝大哥，你知道嗎，其實你不在皇上身邊當差，我心裡可開心了。伴君如伴虎，我爹爹這麼大年紀了，因為擔心揣摩錯聖意，可是成宿成宿睡不好呢。”林清兒滿臉誠懇，謝一想起之前在皇帝身邊的日子，好像确實是這樣，嘴角不由的抽了兩抽。伴君如伴虎，這麼想想，現在自己降職來了叡王府，也算不得一樁壞事。“你說的倒是沒錯，可是現在我整日裡無所事事，也很無趣啊……”謝一托着腮，愁眉苦臉地開口道。“别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咱們聊點别的吧。”林清兒轉了轉眼珠，一臉期待地看着謝一。謝一之前在宮裡任職，林清兒沒有機會跟他見面，日思夜想不得見，自然越發想念。陷入見，謝一出了宮，得知這一消息的林清兒比誰都開心，隻是隐隐發愁，生怕謝一被叡王府裡的小丫頭給騙走了。“謝大哥，你最近在叡王府裡過的怎麼樣？下人們照顧地還周到嗎？”林清兒這話裡藏了個套兒，如果謝一說照顧地周到，她就能順藤『摸』瓜，再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小婢女對他格外周到。今日她之所以冒了膽子來，一來，是因為外頭的人都在傳，叡王爺今兒個去了春風閣，不在王府裡頭；二來，雖說謝一從皇宮裡頭被貶官到叡王府，雖說距離她更近了一步，但這叡王府裡頭的丫鬟婢女可不同于宮裡頭的人。在宮裡頭當差，不管大大小小的宮女太監那都是聖上的人，就算是借給謝一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随意的去調戲。可叡王府裡不一樣，叡王爺這都二十二歲了，府中還沒一個通房丫頭，這就說明叡王爺對府裡頭的這些丫鬟婢女們不怎麼待見。而這個時候，叡王府裡突然出現了一表人才，且還是堂堂七品朝廷小臣，自然得有不少婢女前來巴結。謝一向來『性』子單純，哪裡知道女孩子家的心思，聽林清兒這麼問，眨了眨眼，一臉無辜：“下人們照顧的很周到，都很細緻。”“那……有沒有什麼人，對你照顧地格外周到，格外細緻呢？”林清兒往前湊了湊，滿臉關切，生怕漏掉謝一說的每一個字。謝一仔仔細細想了想，林清兒問的問題倒是他之前沒有想過的。“唔，這倒沒有。”自打謝一進府，叡王爺早早的就安排了府中的小厮，照顧他的下人對他都很客氣，生怕他磕着碰着，連門檻兒都包了層紗棉紗，可要說對他格外上心的那種，倒還真是沒有。當然，出現這種局面是有原因的。咳咳，還不是因為，在謝一進府之前，叡王爺就暗自的吩咐下去，雖說要像對待主子一樣對待謝一，但如果有人意圖不軌，對謝一格外親昵的話……後果自負。既然有了叡王爺的吩咐，大家當然對謝一照顧地盡心盡力，但誰也不敢與謝一親近，生怕被叡王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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