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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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看上去像是一個乘虛而入的人麼？&rdo;唐潛道，&ldo;早上，就是早上。&rdo;&ldo;對你來說，我的意見向來隻有一隻用途‐‐&rdo;唐芃吹熄了燭火，躺在c黃上長籲短歎。&ldo;什麼用途？&rdo;&ldo;僅供反對。&rdo;清晨，他踩着露水獨自來到平林館。薄霧迷蒙，江風清冷，黎明時分，街道十分安靜。時刻太早，他拐到街對面的一家飯館吃了一頓早飯，要了一壺茶，漫不經心地聽着桌旁的茶客們閑聊。直到聽見其中的一個人說道：&ldo;小丁子，都太陽當頭了，你小子還貓在這裡聽書，不去看攤！快去快去，不然又要吃你二叔的耳刮子啦！&rdo;他這才推桌而起，大步走出門去。竹竿一點，大門半掩。他正要敲門，有隻小手拉了拉他的衣擺，一個稚嫩的女聲輕道：&ldo;叔叔，你是來找我媽媽的麼？&rdo;他屈膝在地，微笑：&ldo;我找吳大夫。&rdo;&ldo;我媽媽就是吳大夫。&rdo;&ldo;那我就是來找你媽媽的。&rdo;女孩踢着地上的石塊，一臉的擔心：&ldo;我媽媽昨夜出診去了，她說今早就回來，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回！&rdo;&ldo;所以你起了個大早，在門口等她？&rdo;他摸了摸女孩子的頭，和聲道。&ldo;嗯！&rdo;&ldo;你叫什麼名字？&rdo;&ldo;唐慡。不是糖果的糖哦！是糖果的糖的右邊！&rdo;她剛剛開始識字，對名字的寫法十分計較。他心頭微微一怔，還想細問，又覺不妥，忙道：&ldo;快進屋去吧，别在街上玩耍。&rdo;&ldo;不怕，有阿春嫂看着我呢！&rdo;女孩子咯咯地笑道，&ldo;不如叔叔先進屋坐着，我媽媽這就回來了。裡面已等着好多人了。&rdo;她把他也當作了病人，見他舉着竹竿，便牽着他的手，将他帶到客廳内，找了一張寬椅坐下。&ldo;喝茶不喝？&rdo;她細聲細氣地問，&ldo;我去給你泡！&rdo;&ldo;不不不！你年紀太小，仔細燙手。&rdo;他連連搖頭。&ldo;我一點也不小，都六歲啦！我天天都給人泡茶，從來也沒燙過手！&rdo;女孩子不服氣地叫了起來。他神秘地笑了，摸摸她的鼻子，道：&ldo;你不認得叔叔，叔叔可認得你。叔叔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呢！&rdo;&ldo;吹牛！騙人！叔叔才不會見過我小時候的樣子！&rdo;女孩子争辯道。&ldo;為什麼呀？&rdo;&ldo;我媽媽說，我是天上的小公主，小時候騎在一隻白鶴上四處玩耍。有一天，我看見了媽媽，發現媽媽很孤單，我就下來陪着媽媽了。&rdo;她振振有辭地道，&ldo;難道那個時候，你也在天上？&rdo;蓦地，他的眼睛有些發酸：&ldo;我不在天上，不過我曾看見你穿着好看的衣裳，騎着白鶴，飛來飛去。&rdo;仿佛受到誇獎，女孩得意地笑了起來。他聽見身後一陣輕微的腳步，然後唐慡叫道：&ldo;媽媽！&rdo;他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忽然渾身緊張了起來。多年不見，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熟悉，且添了一層親切：&ldo;是你？什麼時候到的？&rdo;&ldo;昨天剛到。&rdo;&ldo;路過？&rdo;&ldo;不是，專程拜訪。&rdo;&ldo;這裡人多，到偏廳去小坐，行麼？&rdo;&ldo;行。&rdo;她給他斟了一杯茶，兩人談了一陣子江州的物産、蜀中的氣候、彼此的近況，漸漸有些無話可說。唐潛沒有問她為什麼會離開雲夢谷，她也沒有問唐潛是何來意。&ldo;她是那個女孩子？&rdo;&ldo;是啊。抱歉，原本是要交給崔大夫的，不料還未向他提起，他先告訴我他夫人已經懷了孕。我就自己把她收下了。‐‐這孩子可乖了，人見人愛，我十分喜歡。&rdo;&ldo;我也很喜歡。&rdo;&ldo;我讓她姓唐，你不介意吧？終歸是你把她撿回來的，算是她的救命恩人。&rdo;&ldo;榮幸得很。&rdo;沉默片刻，他忽然道：&ldo;來之前我見過慕容先生，他托我來看你，問你是否一切都好。&rdo;&ldo;今天天氣挺不錯。&rdo;她答非所問。&ldo;是啊，坐船的時候一直陰雨綿綿，難得一個大好的晴天。&rdo;&ldo;别忘了我還欠着你一個大大的人情。&rdo;她微微地笑道，&ldo;多住幾天再走。今晚我下廚，請你嘗嘗我的手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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