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歸神色複雜地看了他兩秒,彎身拿出那條黑色的内褲,展開一看,後面小小三角形連着細帶,簡簡單單的款式,普普通通的丁字褲。
“你平常穿這個?”
海灣臉色瞬間竄紅,支支吾吾道:“我那個沒換的,工作室存着的隻有……這種。”
“那邊門外有個陰台。”遲歸指指雜物間說,“你自己晾去吧。”
“哦,那我……你早點睡覺。”海灣抱着内褲落荒而逃,跌跌撞撞鑽進雜物間,倚着門慢慢滑了下去。
方才咫尺相隔,他能清晰地看見遲歸精緻的眉骨下藏着兩顆黑中泛藍的眸子,猶如窗外的海,平靜之中蘊藏風暴。
而他修長的手裡卻舉着自己的丁字褲。一個大男人,竟穿丁字褲。此情此景,實在過于丢臉,過于難為情,過于挑戰他的臉皮厚度。
海灣咬着牙甩甩頭,站起來時才發現胸前洇濕了一大片,貼在身上,沏得難受。他迅速推開陰台門晾好衣服,回頭跑進了客房。
剛穿上的長袖衫,他不想再換,任由那塊水漬自己幹燥。海灣倒在床上,點開聯系人給方楠發了條消息。
「我朋友說有個更專業的健身房可以免費收一個會員,比灣區這家近,也更劃算,他們的教練很負責,你去試試麼?」
手機響了一聲,是方楠的回複。
「不用了,林城很好,謝謝。」
海灣想了想,給林城打了個電話,問他能不能給方楠換一個私教,不必因為是自己介紹去的人就親自指導。
林城說:“沒關系,我已經和他訂好計劃了。”
海灣覺得自己可能闖禍了,他想告訴陸遠舟,又怕他聽見激動。但是林城如果願意,他也無法阻攔,畢竟陸遠舟和林城從未挑破過那層窗紙。
他是霧裡看花,終隔一層。
正想着,遲歸忽然敲了敲門。海灣忙收起手機,翻起身道聲“進來”。他正襟危坐,緊張之情任性四溢。
“你的衣服。”遲歸把烘幹的襯衫和牛仔褲扔到了床上,方欲關門,聽見他說:“我有件事想問你,我能問麼?”
遲歸深吸一口氣,帶着不耐煩地情緒,微微推開門道:“什麼事?問吧。”
“就是我有一個朋友,他……也談不上不,他和……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海灣對自己貧乏的表達挫敗不已,揪着軟趴趴搭在眼皮上的黑發低下了腦袋。
遲歸等了一分鐘,進門拖過椅子坐在他對面,如同師長一般徐徐告訴他:“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就說實話。”
“我沒想撒謊啊……”海灣茫然地望着他,淡淡的木調香氛飄至遲歸鼻端,是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浴液常年不換,一直是固定的牌子、固定的香型。遲歸不由得心猿意馬,從前沒覺得,這個味道原來帶着鮮果清甜。
“我知道你沒想撒謊。”他盡量說得直白些,“我是說,不知道怎麼講,就從頭開始如實描述。你的那個朋友,他遇見了什麼麻煩?”
“他……”海灣不敢與他對視,垂下眼睛道:“林城哥——就是我另一個朋友——好像他。隻是好像,我也不确定,但他平時的确對遠舟體貼入微。”
遲歸“嗯”了一聲,引導他繼續說:“但你的朋友并不上心,是麼?”
海灣颔首道:“是,他就是……可能和林城哥太熟了,也可能自己也不太懂,反正平時就含糊着。前幾天我介紹了一個同事去林城哥的健身房,這個同事好像對林城哥有意思。其實我也不知道,可能有意思吧,他在朋友圈發了好多照片,都挺暧昧的。”
“然後你的朋友忽然不高興了是嗎?”遲歸一語中的。
海灣歉然道:“對,我覺得他倆本來是要成的,但這麼一來,我好像……”
“這不是你的錯。”遲歸刀鋒般的嘴唇吐出冰涼的語句,“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是你能預見的。他們之間出問題,是因為問題原本就存在,你所做的隻是提前催化了問題。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問題不面對,就永遠不會被解決。何況,你并非故意。”
“可萬一林城哥真和方楠——就是我那個同事——他倆真好了怎麼辦?”海灣無法接受這樣理智的分析。
遲歸無所謂地說:“好了就好了,又能怎樣?如果真是這樣,說明你的兩個朋友本來就不會在一起。即便沒有你介紹去的這個人,将來一樣會有别人。堡壘都是從内部攻破的。”
盡管他句句在理,海灣依舊不能心安理得:“就算是這樣,到底也是因為我。他們或許可以不在一塊兒,或許可以有人介入,但不能是我介紹去的人拆散了他倆。否則我成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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