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裡待久了,這樣映射人間疾苦的事看了不少,蕭始心裡也唏噓不已,詫異道:“帶着孩子一起跳樓的?”
“那倒沒有。那姑娘說是産後抑郁,已經瘋了,都是被那少爺一家子逼的,生了孩子之後立刻給抱走了,都不讓她看上一眼,她神志不清醒,就自己用小被子和枕頭捆了個‘嬰兒’,有時候突然清醒過來發現那不是她的孩子,又要鬧上一陣子。跳樓的時候她就抱着那團破布,哪兒有什麼孩子啊……”
“精神狀态這麼不穩定,怎麼送這兒來了,不應該去療養院嗎?”
“這年頭,有錢什麼不能幹啊,再說她和那種打人毀物的精神病不一樣,她很安靜,平時不作不鬧,也不給人添麻煩,院長就給留下了。要我說啊,就是因為這種‘貴族醫院’的人口風都很緊,不會把亂七八糟的绯聞傳出去,而且那少爺也不想讓她接受治療,巴不得就讓她這麼一直瘋下去呢。現在好了,人沒了,秘密也石沉大海了,搞不好那少爺正在家放鞭炮開香槟呢,所以我就說啊……”
蕭始數落他:“你怎麼像小區門口的姑婆一樣八卦?”
說完便轉身走了,留着沈觀一個人在背後罵他重色輕友。
如果他沒想錯的話,應該就是這件事讓江倦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所以才會在夜裡無意識地叫起。
他自幼喪父,是他母親和哥哥把他帶大的,他對母親的感情很深,蕭始猜測,因為母親重病去世時他才剛回歸不久,身體和心理受到嚴重的創傷,沒能在病榻前盡孝,甚至沒能見母親最後一面,所以江倦心裡對母親始終有愧,以至于這麼多年來都不敢直面那段過去。
就連夢裡,他也是不敢夢到母親的,因此代價便是幾乎每晚他都會看到滿身鮮血,半身化了白骨的江住來向他索命。
可是昨夜,他清清楚楚聽到了江倦那一句無意識的夢呓。
他說:“媽……對不起。”
“對不起,我把您兒子弄丢了……兩個都丢了,怎麼辦啊……”
想到這裡,蕭始的心發緊發疼,加快腳步回了病房,一推房門,整頓心情中氣十足地喊道:“前妻!你男人回來了!”
半晌都沒人回應,這也是意料之中的情況,蕭始看着床上那鼓囊囊的被子,嬉皮笑臉道:“前妻!偷吃零食又被我發現了,不是說了要節制嗎,以後隻能按我給你規定的量……吃。”
他過去一掀被子就傻了,床上沒有零食,也沒有人,隻有亂塞一通的枕頭勉強撐出了個人形。
整個住院部都聽見了蕭始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沈觀還以為又發生了家暴事件,趕過來一看,就見蕭始翻箱倒櫃地找人。
沈觀崩潰地捂着臉,“我能理解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了對你的打擊可能很大,但你翻抽屜找人就過分了吧……”
“靠!沈觀,你把老子的前妻弄哪兒去了,你要是不把他變出來,老子生吞了你!”
沈觀走到窗前一拉簾子,被屋外灼目的陽光刺的有些睜不開眼,不過很快他就捕捉到了草地上的一雙人影。
“找到了,你過來看看,那個陪你前妻在池塘邊散步的帥哥是不是你情敵?”
蕭始伸腦袋過來看了一眼,沈觀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覺一股寒風迎面吹了過來,蕭始拉開窗戶,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吓得沈觀差點丢了魂,對着那穩穩落地的人怒吼道:“蕭始!你他媽不要命了也别把我們醫院變成兇宅!二層樓看都不看就往下跳,你是擎天柱嗎!”
蕭始一蹭鼻尖,朝着那愕然看向他的兩人氣勢洶洶走了過去,嘴裡還念叨:“不是擎天柱,但老子現在要一柱擎天了!”
因為那陪在他前妻身邊,用赤裸裸的眼神看着他的人,連口水都快流下來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有名有姓的情敵連骁。
“一眼沒看住就要給我戴綠帽子,前妻,你是真會給我添堵啊,這麼冷的天不在床上好好眯着,跑出來看哪門子風景?聽話,跟我回去困覺了。”
他和連骁一對上眼神就火星子亂飛,情敵相見總是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但江倦卻無視了在他身後用眼神互毆的兩個腦殘,專心在院長辦公室那幾盆搬出來曬太陽的茶花裡挑挑揀揀,最後選了朵開得最盛,顔色最淡的黃茶花摘了下來,放在腿上緩緩轉着輪椅走了。
蕭始一指連骁示意他識相點,别纏着自己的人不放,連骁也用善意的眼神回敬他前夫就該有前夫的自覺,别再想着獨占高嶺之花,從兩人分道揚镳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江倦不再獨屬于他了。
這兩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江倦頭也不回地說道:“要打就滾遠點打,别上我眼前來讨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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