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捕頭一聽,心中頓時就打起鼓來,暗想鴻胪寺要是來了人那還了得,自己剛才說的那些本就不是事實,等鴻胪寺的人一問清楚,自己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差官,你怎麼不說話了?我剛才所說,有什麼問題嗎?”
就在張捕頭暗自思考的時候,恒薩爾又追問了起來。
張捕頭在心中認真權衡過後,說道:“皮茲國副使,你們初到京城,可能不熟悉我們這的律法,但念在你們也沒有傷及到平民百姓,此回我就暫時不追究了,但是……”
說着,張捕頭忽然提高了語調:“你們一行人必須立刻離開此地,速回四方館内休息,不要再出來擾民了!”
恒薩爾微微一笑,點頭道:“好。”
緊接着,恒薩爾就對自己的人吩咐道:“所有人聽着,立刻将馬車調頭,速速回館!”
随着恒薩爾的命令下達,張捕頭也讓差役們收起了刀,允許四個皮茲國人離開了自己的包圍圈。
皮茲國壯漢一臉的自責,垂頭喪氣的走到恒薩爾身邊,用皮茲國語認錯道:“恒薩爾将軍,我……”
“别說了,我不想聽!”恒薩爾看也不看他,一甩袖子就走開了,緊接着便登上了馬車。
在衆人的注視下,皮茲國人迅速将馬車調了個頭,沿着來時的路徐徐離開了。
等馬車走遠,張捕頭才回到柴彥的車旁,柴彥重新撩開了車窗的簾子,露出了臉來。
“哎,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讓他們走了?”
同時露臉的還有即墨喬,她有些惱火的質問道。
張捕頭吓了一跳,急忙打招呼道:“啊,原來是即墨大小姐,您怎麼也在呀?”
“瞧你問的,我就不能在呀?哎哎哎,你打什麼岔,我在問你話呢……”即墨喬蹙眉,繼續追問:“你為什麼要放他們走呀?”
張捕頭歉意道:“柴大人,即墨大小姐,實在是對不住,小人隻是個捕頭,職權太低,對方到底是皮茲國的使者,遇事得經過鴻胪寺,所以……所以……總之是小的無能,還望柴大人和即墨大小姐原諒。”
“你……”
即墨喬剛想抱怨兩句,就被柴彥擡手阻止了。
柴彥體諒道:“沒事的張捕頭,你說的那些我都明白,你能幫我們這些,我們已經很感謝了。”
“謝柴大人諒解,謝謝柴大人諒解!”張捕頭急忙感謝起來。
柴彥叮囑道:“對了張捕頭,今天你們是沒有見過我們的,可以嗎?”
“可以可以,小人明白該怎麼做。”張捕頭點頭如雞啄米一般。
說完這話,張捕頭就換回了一張嚴肅的臉,高聲道:“兄弟們,都走了!”
緊接着張捕頭又道:“柴大人,即墨大小姐,小人告辭,告辭……”
随後,府衙的差役們便在張捕頭的帶領下離開了。
這麼一來,街道上便馬上恢複了平常的模樣,隻是柴彥的這輛馬車旁卻沒有人再敢靠近。
車内,柴彥道:“程九,我們也走吧,肚子都餓扁了。”
“是,大人。”程九應了一聲,接着揮動馬缰,馬車也緩緩啟動了。
即墨喬坐在車裡,靠着車廂内壁道:“真沒意思,還以為會抓他們幾個去府衙呢……”
“怎麼可能……”柴彥笑道:“要是那樣,張捕頭不是在自找麻煩嗎?而且對咱們也不好呀。”
即墨喬不解道:“對咱們有什麼不好?就算說開了,也是他們的人先動的手,理在咱們這邊的呀!”
“對,理是在我們這邊。”柴彥點頭,接着就解釋道:“可他們畢竟是皮茲國的使者呀!我若是不認識他們,打了也就打了,可事實上我是認識的呀,到時候事情一鬧開,皇上肯定得知道,等皇上問起來,咱們承認還是不承認呀?要是承認,皇上就算有心袒護我們,但明面上也不能那麼說呀,萬一皮茲國人一直揪着這事不放,難道還要把這點小事鬧成兩國之間的矛盾嗎?”
“那就不承認呗!他們又沒看見我們!”即墨喬道。
柴彥耐心道:“你說的對,皮茲國人是沒有看見我們,可剛才那位張捕頭看見了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如果他們找出了張捕頭問話呢,你覺得還能瞞得住嗎?搞不好到時候不承認的結果比承認了還麻煩!”
即墨喬眉頭緊鎖,撇嘴後道:“不是吧,這麼複雜嗎?”
鸱鸢道:“喬兒,柴彥說的對,咱們暗地裡打了也就打了,鬧得衆人皆知,對誰都不好。”
即墨喬認真的想了想,突然露出笑容道:“好吧好吧,我聽你們的!反正我們也打了他們一頓,是我們賺了!嘻嘻嘻……”
“說的沒錯。”柴彥也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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