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賀勘心中明明白白,不過是賀家安排的一條眼線罷了。無非是盯上了秦家的那片林場,八成是想找機會弄成賀家的。
諸庚特意往孟元元看了眼,欲言又止。
孟元元也沒有要聽别人家話的習慣,當場便收拾了東西,想出房去。
“元娘,”賀勘左手一伸,将人拉住,“這裡沒什麼話是你聽不得的,不必躲閃。”
他這話是對她說的,可是眼神分明冷冷掃去諸庚。從此往後,沒人可以輕視她,他也不許任何人欺辱她。
諸庚讀過些書,前幾年跟着賀家的一位叔叔,多少見過世面。當下也就明了了賀勘的意思,不再邁步上前。
“是市舶司賀滁大人,”他開了口,“船上給他的東西,要怎麼送去權州?”
賀勘聽了,想也沒想:“諸先生做事向來穩妥,所思慮的正是我之為難。”
他不由歎了聲,一副看起來沒想好打算的樣子。
諸庚笑笑,心道果然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子,什麼事都得靠着他們先生來出謀劃策:“為大公子分憂,乃在下分内之事。”
“甚好,”賀勘颔首,很滿意于人的回答,“如此,待我在紅河縣下船,諸先生便随船繼續東下權州,将東西去送于市舶司。”
“這……”諸庚沒想到這是一個套,賀勘原是早就想好支開他,“可公子一人去紅河縣,遇事需要人幫着處理。”
賀勘聞言,往身旁女子看着,慢慢松了她的手腕:“誰說是我一人,不是有我娘子嗎?還是先生的意思,你也要留在紅河縣,賀滁大人的事可以先擱下?”
“我并非此意,”諸庚連忙擺手,這是哪裡扣上來的大帽子,給他條命也不敢如此想,“那,那就按大公子的安排罷。”
本還胸有成竹的進來,這廂就消了氣焰。心中更加擔憂的是,老太爺交代的事做不成……單一想便打了個機靈。
說了聲告退,諸庚離開了房間。
孟元元往旁邊一站,将藥瓶、帕子之類,一股腦兒的收拾到托盤上。剛才的話全數聽進耳中,此時手
腕上還留着他攥着時,留下的力道。
心中不太明白,賀勘最近說話總是怪異。比如方才,他叫她娘子。
“是為了秦家的那片林場,”賀勘開口,垂眸看着孟元元的指尖,上面沾着暗色的藥液,“賀家想要。”
孟元元不可置信的看過去,眼中滿是驚詫:“可那是公公的。”
為什麼?這些權貴喜歡什麼,就理所當然的要得到?就像當日賀滁看上她的阮……
秦家的那片林場,說起來不大,是秦家祖上留下的。要說有什麼特别之處,便是林子深處有一片百年老樹,是做海船最好的木料。
當初不少人勸秦父賣掉那些老樹,正是航海漕運的鼎盛時期,很是需要這樣的木材。那時候秦父說不行,這些要留着,等後面二兒子入京趕考,以備不時之需。平日裡就是伐一些外圍的榆木,賣去權州,做大船的桅杆之用。
不止孟元元記得這事,賀勘同樣記得。秦父是一個面冷話少的樸實人,但是心底真的好。
“不會交過去的,你放心。”他道了聲,像是給孟元元一個肯定的答複。
隔日的清晨,大船拐離洛江,進了一條稍窄的水道,又往前走了一段,便停在一處渡頭。
這裡是郊外,冬日中一片蕭索,水邊一片片枯黃的蘆葦。有那近水的枝葉,還挂上了亮晶晶的冰淩,晨光中煞是好看。
賀勘和孟元元自大船上下來,改由小船繼續前行,交織的河道,便知此處是水草豐美的水鄉。
諸庚沒辦法跟着賀勘,留在大船上,等待休整之後,啟程繼續去權州。等再回紅河縣,也得是六七日之後了。
小船搖搖晃晃的進了鎮子,穿過一孔孔熟悉的老石橋,誰家早起的娃兒從橋面上跑過,後頭跟着養的黃狗,吠了兩聲。
孟元元坐在船篷中,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會回來。對于這座鎮子,心中說不出的複雜。
“元娘,”賀勘站在船頭,河中霧氣萦繞在他周身,他回身看她,“你喜歡吃馄饨還是粥?去蘇安巷子如何?”
孟元元回神,反應上來正是用朝食的時候,所以他才問她:“都行。”
“那就蘇安巷子?”賀勘走到船篷邊,随後刮着窗沿背着水坐下,舉目看去岸上,“那裡的馄饨餡兒大,還會加湯。往年念書的時候,總會去那邊吃,也能吃得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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