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秦生兩手拿着木針笑了笑,目光還是盯着手機屏幕:“給朋友準備的生日禮物,他非要手工圍巾。”
“哎呦,小顔的春天來了,”周平康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咧嘴笑着:“我就沒耐心給我媳婦兒織這玩意兒,不過我織的她八成也不要,她喜歡名牌。”
“大周你别瞎說,我朋友是男生。”
哪有男生給男生織圍巾的,雖然顔秦生解釋了,周平康還是不相信:“有照片沒有,妹子漂不漂亮啊?是不是咱班的?”
“不是,行了吧。”顔秦生懶得跟他解釋,繼續埋頭織圍巾,被周平康這麼一打岔,他織了幾針才發現織漏了一針。
顔秦生歎了口氣,隻得拽着線頭拆了重新織,果然方屹給他出了個難題,世上哪有不花錢又省事的東西啊,總是要費一番功夫的。
于是每天晚上睡覺前那兩個小時就成了顔秦生織毛線時間,室友們從剛開始的驚訝,到後來已經見怪不怪了。
光是練習針法,顔秦生就足足花了兩個星期,熟悉了織法以後,他已經可以做到跟村口婦女一樣娴熟地邊看電影邊織圍巾了。
步入十一月份,幾場寒潮突襲,淮原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小雨,每天起床都會比前一天還冷。
顔秦生最近每隔三天都會打電話回去,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父親的情緒很低落,話越來越少了,甚至語氣聽起來很疲憊。
同一屋檐下居住了十幾年,顔秦生就是再遲鈍也能察覺到不對勁,可父親怎麼也不肯說自己的情況,隻是不耐煩地讓他不要再問了管好自己就行。
在那之後的某天下午,秦晚梅也來學校找過他一次,顔秦生接到宿管大爺通知說他母親來了,他還愣了一下,忐忑地從宿舍跑出來。
母親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在宿舍外面的石凳上,嘴上塗着口紅,看起來年輕了許多。她身上穿着寬松的毛衣,腹部已經微微隆起成一個半圓。
四十多歲了還生孩子,簡直是不要命了。
顔秦晚硬着頭皮走過去,木讷地叫了一聲:“媽。”
秦晚梅站起身來,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媽?你爸讓你跟我斷絕關系,你就真不找我了,連一個電話都不會打,你這大學生書念狗肚子裡去了吧!”
顔秦生抿着嘴沒說話,父親确實經常會給他灌輸“你媽跟男人跑了,不要你了”,或者“你要是敢認你媽,就不要認我這個老子”之類的話,企圖把自己被女人抛棄的仇恨強加在兒子身上。
顔秦生也确實恨過母親,可真看見母親的時候,心裡又難受地慌。
原本坐着的男人起身拉住秦晚梅的胳膊勸道:“晚梅,是你說想兒子我才帶你來的,怎麼一見面又訓起孩子了。”
男人提起放在地上的一箱牛奶和兩件在商場買的羽絨服遞給顔秦生:“孩子,天冷了,你媽媽擔心你沒什麼好衣裳穿,特地去商場給你買的。”
顔秦生沒有伸手去接東西,隻是冷冷看了男人一眼,比父親高,比父親精神,難怪母親會選這個男人。
他并不領男人的情,因為這個男人搶走了母親,搶走了他的家。
秦晚梅瞪了顔秦生一眼,拿手指頭戳着顔秦生的腦門:“叔叔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裝聾作啞的跟你那死鬼老子一個德行,看着就讓人窩火。”
“哎哎行了啊晚梅,你别總兇孩子。”男人擺出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抓着顔秦生的手把包裝袋挂上去:“好孩子,你媽媽經常想你想得哭呢,你和她說幾句話吧,很多事情不要隻聽一面之詞,晚梅她性子是急躁,可也跟着你爸苦了幾十年,你就不要再讓她寒心了。”
男人說完話就轉身走到路口掏出香煙塞進嘴裡,背對着兩個人默默點燃,他知道自己是外人,說再多不如留下空間給這母子倆慢慢解開心結。
顔秦生和母親對望着,誰也沒說話,顔秦生撇了撇嘴角,忍不住先哭了,秦晚梅看兒子哭了也捂着嘴抽泣起來。
她把兒子抱進懷裡紅着眼睛哽咽道:“離婚的時候我是同意淨身出戶的,我隻要帶着你,你爸不肯,房子在他名下,我沒有經濟能力拿不到撫養權,媽不是……不是不要你……”
顔秦生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很荒唐的事情,母親縱然再有錯,那也是她和父親之間的恩怨。
父親可以恨她,但顔秦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他沒有權利恨母親,也沒有權利阻撓母親追求幸福。
顔秦生把臉埋在母親肩頭,顫抖着身體哭了很久才帶着哭腔說了一句:“媽,我對不起你。”
兩人擦了擦眼淚整理好情緒,秦晚梅拉着兒子的手在石凳上坐下,說話的語氣也溫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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