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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季淩舟微微偏過頭,視線淡淡地從盛寒那漂亮的側臉掃過。
這小孩兒今天沒有睡覺,也沒困,不太正常。
是改邪歸正要好好學習了?
……不對,也不太像。
看那飄忽的眼神,更像是在神遊天外。
在想什麼呢?
季淩舟用手肘碰了碰盛寒的胳膊,随便指了指課本上一處公式,低聲問:“這裡你聽懂了嗎?給我講講。”
“啊,”盛寒恍若初醒似的,盯着他的課本愣了愣,又看向自己的課本,“呃……已經翻頁了啊。”
季淩舟:“……”
果然沒聽課,連講的哪頁都不知道。
不過這樣倒也不錯,小孩兒上課聽不會,那自己就又有機會單獨教他了。
盛寒翻過頁,認真看了半晌:“你是哪裡沒懂?”
季淩舟:“不用了。”
盛寒皺了皺眉:“為什麼不用了?”
“太麻煩了,懶得現在聽,”季淩舟随便編了個理由,“我下課再認真看看,說不定就懂了。”
盛寒:“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學渣?”
季淩舟:“?”
“哼,我知道了,”盛寒賭氣,“你是不是笃定我講不明白?所以就甯願自己學?”
“……不是,”季淩舟知道他又開始胡說八道了,便決定換個角度攻破,“那你會嗎?”
盛寒坦然道:“我當然不會啊。”
季淩舟:“?”
這時候,剛好上課四十分鐘,地中海教授便宣布課間休息。
教室内頓時嘈雜了起來。
盛寒終于可以不壓低聲音講話,雙手抱胸,下巴微擡,一闆一眼地教育季淩舟:“你可以那麼想,但你不能那麼表達啊。你可以說‘不用了,謝謝’,但你不能說我是個學渣,嫌棄我講不懂。”
季淩舟:“……沒嫌棄。”
甚至從來都沒說過你是個學渣,從小學到現在,一次都沒有。
“你以後講話要有禮貌,”盛寒恨鐵不成鋼,用白裡透粉的指尖,用力戳了戳對方皮膚白皙卻肌肉結實的手臂,“不僅是對我,面對陌生人更要有禮貌,尤其是主動和你講話的陌生人,你記住了嗎?”
季淩舟:“……”
也不知道平時是哪個破小孩兒更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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