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窗外枝桠落着薄薄的雪,刺骨的寒風呼嘯,外頭是一片冰天雪地。
卧室裡一片火熱。
床上的裴曜額頭冒了點汗,渾身僵硬,背後是一陣陣刺撓的燥熱,面紅耳赤地滾動着喉結。
被窩裡的人白白軟軟,還以為自己是油菜花的形态,挂在他身上,軟乎白膩的大腿肉夾着他的手,在暖和的被窩裡如同一塊觸手生熱的羊脂白玉。
裴曜從未那麼狼狽地爬起床,跟做賊一樣輕輕地下床,給被子裡的人掖好被子,踩着火急火燎地去浴室處理一大早就昂揚精神迫不及待跟人打招呼。
幽采是被熱醒的。
裴曜給他掖的被子掖得太緊實,黑色被子跟金鐘罩一樣結結實實地罩在他身上,幾乎要把一個油菜花給悶壞。
幽采迷迷糊糊地蹬了一腳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半晌後又覺得自己下半身的居居冷飕飕,涼得厲害。
他睡眼朦胧地爬起來,迷迷瞪瞪地坐在床上。半晌後,才遲鈍地意識到什麼,愣愣地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手。
下一秒,幽采一把掀開被子,看到了黑色被單上兩條修長筆直的長腿,興奮不已,扭頭想跟枕邊的人說自己變成了人形。
大床一旁卻空蕩蕩,隻有發皺的床單,沒有裴曜的蹤影。
幽采豎起耳朵,聽到了浴室傳來隐隐約約的水聲。他興沖沖地一躍而下,赤着腳沖到浴室,一邊沖一邊大聲叫着裴曜的名字。
霧氣缭繞的浴室,花灑開到了最大,金發青年稍稍低着頭,一隻手撐着牆,另一隻不斷滑動,雙眼緊緊閉着,呼吸沉沉,時不時低喘一聲,寬闊胸膛時不時起伏。
頭頂的天幕瀑布花灑水聲嘩嘩,聽不到外頭傳來的呼喚。
裴曜閉着眼喉嚨滾動了幾下,手上動作加快,呼吸發沉,正準備出來的時候,浴室的大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來人興沖沖地一個健步沖進來,同他亢奮道:“裴曜!我變回來了!”
裴曜下意識轉身,懵然地望着沖進來的幽采。
片刻後。
裴曜耳邊嗡嗡地響,大腦一片空白,進退兩難,憋不下去又沖不出來,整張臉都發紅。
大腦緩沖了片刻的裴曜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看都不敢看眼前的幽采,艱難地啞聲說自己還沒有洗完澡。
幽采興沖沖道:“我要跟你一起洗。”
裴曜狼狽不堪地弓起身子,漲紅了臉說下次再一起洗。
幽采:“不要。”
幽采:“你老說下次。”
他擠進花灑下,腦袋淋了點水,同裴曜嘀咕道:“擠一擠擠一擠,一起洗一起洗嘛……”
“不要那麼小氣……”
裴曜面紅耳赤,一面狼狽不堪地啞着嗓音說下次一定同他一起洗一面又控制不住自己靠近幽采。
到了後面甚至另一手要禁锢住幽采的背後不讓人往後退,寬大的手臂鼓起幾條蜿蜒青筋,牢牢地鎖住懷裡人那截白膩
如雪的削薄肩胛骨。
花灑不知道什麼似乎被碰歪,天幕傾瀉而下的水流停歇下來,霧氣萦繞的浴室沒了嘩嘩的水聲,隻剩下沉重的呼吸。
幽采掌心連同手腕都一同被熱水沖得通紅。
幽采鼻尖冒點汗,在熱氣蒸騰的浴室有些熱,渾身也冒了汗。他皺了皺鼻子,動了動手,想把手抽走。
近乎昏了頭的金發青年偏頭去親他,嗓音啞得厲害叫他寶寶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過了好久,裴曜才低頭親他,一邊親一邊同他說剛才沒控制住,說下次不會這樣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聽上去很聽話,但卻親得很兇很深,親得幽采幾乎喘不過氣來,連同喉頭都發麻,一點都不像從前親得那麼溫吞。
年輕氣盛的青年嘗到了甜頭,比平日亢奮上不少,密密匝匝的吻一路唇瓣親到了耳廓,連同皮膚上的水珠都一同吞咽了進去。
他哄幽采開花給他看。
幽采被親得暈乎乎,渾身發起燙,莫名有種難耐的躁動,濕漉漉的腦袋上迷迷糊糊冒出了一簇小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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