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想不通,接着聽他們對話,領頭那人問木懷哲,他說着荊州方言,大概話裡的意思是過來荊州怎麼樣,木懷哲突然也回了一句荊州方言,我沒聽懂,但他腔調奇怪地惹得我笑出了聲,惹得領頭的人注意到了我。
木懷哲轉頭看向我,拉着我又把跟梅子珒說的那番話重複了一遍。
他們寒暄完,經過了領頭的梅将軍和闊茲王爺的争搶,我們最終下榻到了梅家,住了一間上好的客房。
領着我們看房間的梅子珒看了看木懷哲,“識趣”地離開。
我聽着他離開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問木懷哲:“為什麼……”
木懷哲搶了我的話:“這裡都不喜歡姓木的人。”
“可你不也……”
“我是梅家的兒子。”
皇家跟梅家有因為擔心外戚幹政讓木懷哲的母親“和平去世”這樣的往事,現在整個皇室都落難在阿昌闊爾王的手裡,我這個樂陽公主如今也有可能落難在梅家的手裡。
我成了信裡常提起的念初,木懷哲說他在幫我,是,我懂他的用意,我應該感激他。可是這整個事件,我解了一個疑惑又升起一個疑惑,我究竟是怎麼成了,信裡,常提起的念初?
我以為到了荊州和梅家會和後我就能暫時放下路上的膽戰心驚,有時間開始憂傷我那殘破的家還有不知此刻在哪受難的兒子,有時間把一切讓我懷疑的事情都理清楚,有時間看着木懷哲一步步的實行他的計劃。可是到了這裡才知道我還是身處在龍潭虎穴裡,除了木懷哲,四處還是對我懷着好奇我不得不對他們小心守住我的身份秘密的人。可是那個我能信任的木懷哲,他也有一堆我理不清的事情。
晚上,我們還是躺在一張床上。他突然湊在我的耳邊又說了一遍那句荊州方言,我又一次笑了出來。他盯着我,我截住了他的手,他反握了我的手,我又問他,你是怎麼被俘的,他說,夜深了,好好休息。
那晚我躺在床上,決定不再問他這件事,決定想辦法自己想清楚一切。窗外有鳥清脆的叫聲,我猜它的毛是油光的黑色,它的眼睛閃着紅光。窗外的樹枝啪的打到了窗葉上,我猜是正在蟄伏的刺客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又是這種孤立無援孤軍作戰的感覺,我該怎麼辦,我該逃跑嗎,怎麼逃跑又有何處可去。還是給木氏的朝廷一個機會?木氏的朝廷沒有别的機會了嗎?皇帝不是還有幾個未成年的皇子嗎?我想了一整夜,想到最後隻剩了空蕩蕩的睜着眼擔驚受怕。
“你還沒睡?”
木懷哲突然轉身朝着我小聲地說。
我閉上眼睛平靜地呼吸着,他拆穿我說:“你睡着了沒那麼老實。”
“你不要怕,你不想讓我碰,我又不是強盜。”
如今的這個木懷哲跟我認識的那個太不一樣了,他不直接的跟我說假裝樂陽公主當細作這樣的事,他把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瞞着我。他不像在雍州那樣是個沒有人情味的人,他會跟梅家的舅舅插科打诨。他不用性命直接威脅我,他變得……溫柔,讓人害怕綿裡藏刀。
20
幾天後,梅子珒帶我們熟悉了整個梅家。整個梅府,除了辛勤勞動維持宅子日常運作的人,剩下的吃閑飯的就是梅将軍,他兒子梅子珒,還有我和木懷哲。
承運親王未死且到了荊州的消息已經私下傳開了,以梅家為首,許多家族密謀着開一次有關如何對抗北邊人的會議。
暗潮湧動的那天早上,木懷哲吃完了早飯準備出門,在飯桌上,我準備求他帶我一起去那個會議。
“我……”
我還沒開口,他就阻斷了我的想法。
“你想跟着,但是其他人肯定都不帶着自己的夫人去,我也沒法帶你去。”
他說的有道理,太有道理,所以我一時語塞,盯着他不想放棄卻又想不出什麼托詞。
他看着我,拿手指撩撥了兩下我額前的碎發。
“看着都風塵仆仆的,你要不要我回來的時候買些打扮的東西給你?”
既然我去不了,退而求其次,我跟他協商着:
“你會把你們商談的内容講給我聽嗎?”
“當然。”
他回答的十分幹脆,可是先于肯定的話語,他眨了一次眼,像是無風吹動的心虛。
于是當他出門,跟着等在門外的梅子珒一起去密謀大事,我在房間裡無事可做可緊張地坐立難安。
就這樣過去了幾個時辰,中間還吃了一頓潦草的午飯,我坐在房間裡,把一個杯子裡的水倒到另一個杯子裡,終于聽到了有人走過來的聲音,我趕緊把杯子都放到原來的位子,花紋和花紋都朝向同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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