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買了一小塊紅棗糕,剛出鍋的還很燙。他也不着急,便拿了袋子裝着,一邊吹氣一邊用手掰成小塊塞進嘴裡,像吃零食似的。
這個點,食堂的人還不是很多。大多是剛下了夜班的醫生,稀稀拉拉地分成三五波,邊吃飯邊打哈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傳染了,陳安也跟着下意識地打了個哈欠,浮上一絲困意來,想着要不要趁賀璞甯回來之前打個盹。
他正打算着阖上眼眯一會兒,卻突然聽見身邊傳來吸溜吸溜的聲音。陳安懶得理會,自顧自地閉上眼睛,結果那聲音卻像故意似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吵,像一台故意在你睡懶覺時候工作的挖掘機,攪得人心生煩躁。
陳安沒好氣地睜開眼,他環顧了一圈,終于找到了這個“罪魁禍首”。食堂東北角坐着一個白大褂,看上去年紀并不大,像是個剛畢業的醫生。别人都三兩湊堆,隻有他孤零零地自己一桌。
不過這人顯然也不在意,他面前放着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馄饨湯,香菜和蝦皮灑滿了湯面,手上還拿着一個啃了一半的肉夾馍。陳安看着他咬一口肉夾馍,再吸溜一勺馄饨湯,吃得不亦樂乎,眼鏡上也熏滿了霧氣,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看清馄饨在哪兒。
陳安自己是開面館的,就喜歡看人家吃得香噴噴地樣子。他覺得有趣,便放下手上的紅棗糕,饒有興緻地觀察着這人。那小醫生雖然眼鏡上全都是霧,吃飯的功夫卻半點沒耽擱,一勺一個馄饨吃得飛快,中途甚至還又加了半勺醋。
這人把肉夾馍吃完,湯也喝得幹幹淨淨,連碗底的榨菜粒都沒剩下。這才像是終于心滿意足了。他拎起白大褂的衣角,随意地擦拭了一下眼鏡片重新戴上。
陳安見他站起身,看着像是要離開了,才興緻缺缺地收回目光,盤算着賀璞甯這會是不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隻是他心裡想着事,動作便慢了一秒,恰好和那小醫生對上了眼睛。
對方望着他,卻突然停下了步子,像他投去略帶茫然的眼神。
陳安尴尬地要命,想起自己剛才一動不動地盯着人家,實在是有些失禮,别是被發現了。
他把手放回到輪椅上,正心虛地要推着離開。誰知那醫生卻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像是瞬間恍然大悟一般,三步并作兩步飛快地繞過桌子跑來,堵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是不是叫陳安?!”
第27章
作者有話說:先交代,小許同學不是情敵哈!隻是熱心(且無辜)的小醫生,可憐見的
陳安表情一愣,在腦海裡搜索了一圈,也沒對眼前這張臉留下過印象,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這小醫生倒是不折不撓的,大着嗓門繼續問他:“你是不是上個月來醫院做過體檢?”
陳安還犯着迷糊,下意識跟着他的話點了一下頭。他又看了小醫生一眼,對着他臉上的黑框眼鏡,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哦!你是當時那個!那個……給我抽血的!”
小醫生皺了皺鼻子,似乎對他的形容有些不滿:“我是這裡新來的醫生,叫許明輝。”
陳安“哦”了一下:“許醫生。”
他心裡想着礦區總院的大夫還挺閑,人也挺有禮貌,自己這麼個八竿子打不着的患者都還記得過來專門打個招呼,就是不知道該接什麼話,隻好不尴不尬地問了句:“吃了?”
礦區的人都是老北方,每天開口打招呼都是一句話,“吃了沒有”。
許明輝卻沒接他的話,略微皺着眉問他:“你的電話怎麼一直打不通?”
陳安又是一愣:“什麼電話?”
“就是你留在體檢單上的電話,我都不知道打了多少遍!”
陳安留的是面館的座機,被許明輝提醒,才蓦地想起來:“哦……可能是壞了吧。”
面館的電話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會響一次,陳安獨來獨往習慣了,也沒什麼人會專門找他。那座機放在收銀台,多數時候就是個擺設。
他又想到,有些納悶地問:“你找我幹嗎?”
許明輝望着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
礦區醫院每周都有公益義診活動,但來的對象大多是中老年人,像陳安這樣的年輕男性半個月也見不到一兩個,所以許明輝才下意識地對他多留意了一眼。不過陳安的各項基礎指标都還算正常,當天人又多,他便也沒再把這個人放在心上。
直到陳安臨走的時候,狀似随意地對他說了句:“大夫,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燒焦的味兒?”
許明輝的筆尖一頓,他還以為是醫院哪裡起火了,立即停下手上寫了一半的診療建議,站起來仔細看了看四周,又聞了好幾下,确認沒有陳安說的那股味道,才有些疑惑地回道:“沒有啊?是什麼東西燒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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