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而,她動用一直埋在警局裡的釘子,即石子蕊,扒出了張克奇和季陽海之間殺親血仇的這層關系。
也就是說,石子蕊是她早就埋下的釘子,而季陽海,是石子蕊發現的“人才”,有能力,而且跟張克奇乃至王家有仇,是個值得納入麾下的目标。
這一切變化,都隻是因為陳庭漢當初跟她提了一嘴張克奇這個名字。
陳庭漢沉默一會,嘴唇和喉嚨都有些發幹,咳嗽幾聲後,才道:“那五個人,是他指使的?”
“是。”
陳庭漢歎了口氣,搖搖頭道:“走走吧。”
“好。”
兩人又往操場上走,走到主席台前,又往右邊走,主席台左右都是彎曲的台階,其實等同于觀衆席,座位很寬,舉行一些類似校運會的戶外活動時,學生們就坐在這參加。
而今夜寂靜,兩人坐在最高層,身邊除了隐約蟲鳴,便無其他聲響了。
而海一中本來地勢就很高,墊了一個百米的斜坡,借助這層地勢,他和她能一眼透過高聳的圍牆,看到學校外面的世界。
陳庭漢沒有開口,等她發問,王衿伶也很默契,适時地道:“我滿足了你的好奇心,希望你也能滿足我的。”
“我?我一介凡夫俗子罷了,不像你這般有天分,家裡沒有可以背靠的大山,整日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平淡又無趣。”
顯然,王衿伶對此有不同看法,她忽然側過身來,撩撥起陳庭漢雜亂的劉海,兩人就這麼面對面,毫無遮掩地對視着,她悄聲道:
“說實話,在見到你坐在季陽海對面時,我真的好高興。”
“為什麼?”
“你是個很好的……朋友,我很高興高中生涯的尾聲裡能遇到你,可我得承認,我很傲慢,我覺得我們不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裡,你是我人生中的過客。”王衿伶溫柔似水:
“現在不一樣了,你出現的那一刻,我就想通了很多事情,我知道,你絕不平凡,你理當和我齊頭并進。”
如果陳庭漢還是前世那個懵懂少年,此刻應該是已經心跳加快,面紅耳赤了,哪個男生甚至男性能抵擋她如此釋放的魅力?
可惜陳庭漢是過來人,他上過這個女人的惡當。
他深深歎了口氣,道:“像你這麼聰明的人,應該知道,這麼做等同于殺人。”
“你是說那個吳武。”見攻勢無效,王衿伶也不氣餒,微微一笑道:“無論你相不相信,我的本意都是制止一場綁架案件途中,想讓一個女孩免遭苦難,我從未向季陽海下達什麼指示,讓他去做什麼事情。”
“當然,如果你要說,我給一個人的仇人通報了這個人的位置,從因果關系上來說,是我害死了吳武,那,我也承認。”
“這不是因果關系,而是事實。”陳庭漢道。
“我既沒有主觀的殺人意願,甚至我的本意是為了救人,如何能評定為事實呢?”王衿伶忽然露出一個妖豔的笑:“如果不相信我,且有證據,那你就請他們把我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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