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聞雪前面鋪墊了那麼多,就是不想聽到這句話,但是卻擋不住嬴巽熾烈的情感奔湧。
“你在說這句話之前,想沒想過我會拒絕你?”
仙聞雪有些啼笑皆非,她好像無論在哪一個時期,都不能心平氣和地接受别人的心意。
當年太元沖的初次表白,她是莫名的憤怒,為了擺脫糾纏甚至還逃了。
而現在嬴巽的表白,她同樣想推開,這次不是憤怒了,更像是害怕。
在她心底的深處,她成長過程受過的傷害,生活中曆經的磨難,都讓她懷疑,這個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喜歡嗎?會有人無由來的對另一個人好嗎?而面對一個人奉上的喜歡她又要以什麼樣的代價接受呢?
有時候她痛恨自己的清醒!
嬴巽的回答則來得較慢,他思考着要怎麼說。
“姐姐,我喜歡你,不是為了赢得一個東西,也不是要求你必須回應我,回報我同等的喜歡。
我喜歡你,這是一個事實,說之前我自己獨享的事實,說出來之後想讓你知道的事實。
如果這個事實,它帶給了你困擾,那麼我很抱歉。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一直不說,那麼我會很遺憾。
相對于遺憾,我還是選擇懷有歉意。”
“這個事實對你有什麼好處呢?那就是,無論姐姐是什麼樣的人,處在什麼樣的環境,做了什麼樣的事情,你要相信,總會有人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切,還是光明正大的喜歡。被喜歡到底還是一件比較好的事吧。
喜歡并不需要一定改變,或妥協,也不是背上負擔,每時每刻都要面臨抉擇,做出犧牲,那樣的喜歡不是純粹的喜歡,也不會有好的結果。
我遇到一個人,就想與她一起看遍這世上所有好的壞的風景,就想努力讓這份喜歡,有一個好的結局。”
仙聞雪不是情窦初開的少女,沒有沉浸在這種鐵漢柔情的表白中,被輕易打動。
在她看來,嬴巽有迎合自己之前的态度之嫌,她也明白了嬴巽的态度:我喜歡你,你允許不允許都已經存在了。
有些霸道,但又小心翼翼地不過于孟浪。
然後赢巽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開始說自己的成長經曆。
父母的恩愛相處,小鎮生活的無憂無慮,鼎力覺醒後的一步一境,遇到的趙師傅、李四木、姜家族首和同窗,太離期和公天下會,問鼎大會和神夏王廷,仙聞雪與小山村,于甜兒與阿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充實了他的人生。
仙聞雪從來沒有以這樣近的距離去聆聽和清晰地觀摩另一個人的人生。
她遇到的人,師父、諸位師兄,兩位師姐,包括太元沖在内,都是片斷式的存在,每個人似乎都有着自己不願意公開提及的部分,他們在與自己相處時,或許也拿出了最美好、誠懇的一面,卻從來都不是一個真實、完整的人。
這些人和事都是階段性、片斷式的出現,像極了長于巫的戲。
一時間,她對嬴巽的生活産生了羨慕。
“姐姐……”
“别叫姐姐了,感覺這個稱呼總是在提醒着我,我們年齡的差距,聽得我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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