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與湖面互為輝映,泛着霞光的倒影傾在碧綠的湖水上,糅合出了絢爛的色彩。極目遠眺,欹湖大得不着邊際,而湖平靜地泛不起一絲波瀾。
内力緩緩收歸氣海,江朝歡放下手,見鶴松石關切地看了過來,道:“沒什麼事,大概一刻鐘就會醒了。”
“那就好。”鶴松石長舒了一口氣,眉間川字紋稍稍展開了一點,卻又低低歎道:“我才剛找到你們,路堂主就丢了,二小姐也傷了,唉…”
長籲短歎了一會兒,江朝歡卻沒再理他。他早聽說江朝歡冷心冷面,隻有極為相熟之人才有幾句話說,倒也不在意。又找話問着:“到底是誰引走了我們,這下教主定然很生氣…”
“你很擔心嗎?”江朝歡打斷了他,餘光沉沉地,掃了他一眼。
“江護法不擔心嗎?路堂主安危是目前我教頭等大事,可…唉…”
在他的喋喋不休中,江朝歡擡眼看向他右頰,上面一道極淺的疤痕自耳垂到鼻尖,在棕色皮膚上豁開了一條白縫。左側眉尾處一顆指甲大小的黑痣,眼角常帶着血紅。都與記憶中的一無二緻。
隻是,曾經的他言讷語遲,心裡卻有主意的很。他不認同的事,師父也拿他沒辦法。
那一瞬間,好多話湧上了嘴邊,可最終,他隻是漠然吐出了兩個字:“擔心。”
他在做的事,已經無法回頭。隻是,過去仍像影子一樣亦步亦趨地跟着他,讓他每往前走一步,都情不自禁想要往後看。
尤其是這個時時刻刻提醒着他回頭的人出現後。
本來,眼前的人已經永遠無法再站在這裡了,隻要剛才他讓鶴松石留下。可不知怎的,話出口時,卻隻是叫顧襄自己留在原地。
鶴松石又擰起了川字眉:他說擔心二字就像說吃飯一樣輕飄飄的,就連他的神色也是端然自若,和擔憂扯不上一點關系。
正思量着,顧襄咳了一聲,已經張開了眼。
互通完之前發生的事後,顧襄遲疑着,想說出她的推測:用樂聲傷人,總讓她潮生崖那次羅姑堯叟出手。
但一想到鶴松石也在,那件事不便外傳,她到底咽下了。好在看江朝歡眼色,想必他也聯想到了同一處。
據她所說,她暈過去前看到路白羽在她前面,已經很接近湖面了。鶴松石不由滲出了一身冷汗:路白羽該不會是暈在了湖裡,或在岸邊被湖水沖走了吧。
難道好歹一個臭名昭着的女魔頭,竟會無聲無息地被湖水淹死?鶴松石不敢相信,撲到岸邊尋将起來。
“這回,我們怕是遇上大麻煩了。”顧襄遙遙望着那個不死心的身影,輕聲呢喃。
“沒事的。”江朝歡按着她的肩,俯下身子低低開口,嗓音有些發澀,又重複了一遍:“你不會有事的。”
顧襄轉過頭,剛要說話,卻聽鶴松石大喊:“快來看看,這有開錨的痕迹。”
新鮮的泊船和開船的印痕,難道顧襄昏過去期間,有船開過?顧襄眺望東南方,說道:“欹湖有個湖心島。既然我們找不到路白羽,會不會她被帶到了湖心島上?”
說着,她瞟了一眼江朝歡。前些時日欹湖别業的事還曆曆在目,隻是也不能當着鶴松石的面說。她不禁想到,若有人隻是想暫且囚禁路白羽,那别業的确是個好地方。
江朝歡道:“若是落湖而死,這麼短的時間屍體不會飄得太遠。鶴護法,你去附近借些漁網,再借一條船,就近打撈。顧襄,我們兩個以這裡為起點,分别沿着湖岸往兩個方向搜。明天中午之前回這裡集合,若還找不到人,就一起去湖心島。”
兩人答應了,各自别過,轉眼間就分開了。
天将昏欲昏,江朝歡負着手沿湖岸漫步,既沒有查探周圍的意思,也沒拿起趕路的速度。
就這樣散步似的把最後一點天光走盡,一切徹底掩蓋在了漆黑之中。幾點星子也寥落的不成氣候。
他終于滿意地停了步,揀了一塊石子少些的湖岸,坐了下來,用手輕輕撥弄着湖水。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海月清輝 高堡精靈 緻命嬌妻之涅盤重生 影後又茶又媚,一路擺爛上位 寶可夢偵探:竹蘭逼我領養精靈 贈子韶華 凋霜之龍 轉生仙途之追尋 輪回被劫走了 仙界奇緣錄 錦鯉奶包三歲半,六個哥哥争着寵 困龍歸來 鬥羅世界的巫師 劍道我為峰 都市仙醫高手 從戀愛開始的修仙路 萬教祖師 悍妻來襲:嫁給殘疾相公後 名門貴女不好惹 紅龍傳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