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時間,到了韓遂承諾做出決定的時候了,他召集了閻行和成公英。
“兩位,你們跟我數年,一直随我出生入死,我視你們為股肱,今日我已做出決定,還望兩位支持于我。”
閻行和成公英看到韓遂,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我乃漢臣,陳飚起于揚州,割據一方,卻視陛下為傀儡,實為漢賊,我與此漢賊勢不兩立,今日我決定死守長安,為漢廷守護關中。”
“什麼?”
“這是為何?”
閻行和成公英一陣驚呼,兩人都沒想到韓遂會選擇對抗陳飚的軍隊。
“兩位,我意如此,你們呢?”
“将軍真乃糊塗啊,若據守長安,恐不可敵,屆時我等性命難保,家人也不得保全,還請将軍三思。”閻行拱手施禮道。
成公英也說:“将軍,局勢如此,已是無法挽回,若将軍錯過機會,恐怕日後萬劫不複,還請将軍再三思慮。”他自然不相信韓遂說什麼漢臣之類的話,造反都不知道幹了多少次了,還是哪門子的漢臣?
韓遂來回踱了幾步,看着閻行:“我乃金城人,起于微末,有今日成就,已是不容易,豈能拱手讓人,今日對抗陳飚,若是兵敗,我亦可撤退到金城。”
“金城距離此地有千餘裡,路程遙遠,陳飚大軍豈能攻伐?如此我性命無憂,仍可據金城而守,豈不美哉?你們跟随我,亦是如此,又有何憂慮呢?”
“将軍,金城貧瘠,若可守,你又何必據長安呢?以往涼州諸侯割據,朝廷勢弱,無力管轄關中和雍涼兩州,今時不同往日,廬江王掌朝廷,已是強勢,必會平定關中和雍涼,我等若拒不歸降,惹怒廬江王,後果不堪設想。”
“将軍,廬江王已是勢不可擋,我軍兵力孱弱,無法與之相抗,還請慎重考慮。”
“閻行!”韓遂暴怒:“你幾次三番地勸我投降,莫非你已自己私下投降?”
閻行連忙分辯:“将軍,我非私心,乃為将軍着想。”
“哈哈哈哈,為我着想?閻行,莫非你以為你所做之事無人知道嗎?”
“我做了何事?”閻行一陣驚愕。
“哼!你早就投靠了陳飚,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當初你我随馬超起兵關中,曹操斬殺了我子與馬超家人,唯獨留下你父親,你得知父親在許昌,就投降陳飚,想陷害于我,以我的頭為觐見之禮,是不是?”韓遂一聲大喝。
閻行聽到韓遂的話,又驚又急,驚的是父親還活着的消息被韓遂所知,他知道韓遂多疑,必會懷疑其有所圖。
急的是,他雖知父親在許昌,卻從未做到任何背叛韓遂的事情,就算是勸降,也是形勢所迫,因為他認為投降對韓遂最有利。
“将軍,父親之事,我确實已經知道,但我從未有過要害将軍的想法,今日勸将軍歸降,乃因我軍實力與廬江王相比,相差甚遠,實是無力擋廬江王兵鋒,此乃保全将軍之策。”
“閻行,你還敢狡辯?”閻行越分辯,韓遂就越生氣:“若是我降了,乃你之功,你就得到陳飚厚待,陳飚忌憚于我,必會殺我,如此淺顯的道理,難道我不懂嗎?你保全的乃是你自己,死的卻是我!”
“并非如此,我與父親書信往來,隻談家事,從未談及其他,我也從未與廬江王有過聯系,還請将軍明察。”
“你父未死,你為救父,投靠陳飚,背叛于我,已是不忠,你隐瞞此事,必是另有企圖,欲置我于死地,我豈能相信于你?”
“将軍,我跟你已有十餘載,為将軍南征北戰,一向忠心耿耿,日月可鑒,還請将軍明察。”閻行看到不管自己說什麼,韓遂都不相信,隻能拿舊情來說事。
“哼!若不是念你為我效力多年的份上,如今你早已身首異處。”
此時,成公英就在旁邊看戲,既緊張又尴尬。他想為閻行說話,但剛才他也勸韓遂投降,如果為閻行說話,韓遂必會懷疑兩人有勾結。所以,他一句話都不敢說。
“将軍若是不信我,我可以把與父親往來的書信拿來給将軍過目,可證明我沒有背叛将軍,如何?将軍稍待片刻!”說着,閻行幾步往外跨,準備出去。
韓遂老奸巨猾,自然明白閻行這麼一出去,拿回來的可不一定是書信。要知道,閻行在軍中也是有一定威望的。如果他在軍中振臂高呼,肯定會不少人支持,屆時軍中大亂。就算韓遂能控制局勢,他的大軍也就完了。
他一聲大喝:“閻行,你站住,否則休怪我不念舊日情誼?”此時,幾個士兵上來,把閻行圍在中間。
閻行一看這架勢,知道韓遂不信任他,如果他要強行出去,勢必被韓遂當場殺死。他不敢激怒韓遂,隻好軟了口氣:“将軍,你我十餘交情,想不到今日到此地步,我與父親的書信可為證,你亦可自行派人去取。”
韓遂卻不聽這話,如今他已經控制了閻行,必須迅速清剿閻行的親信,控制其軍才行。
“來人,将閻行關押起來,讓田樂、陽逵去接管閻行的軍隊。”就這樣,閻行被抓捕入了大牢。
韓遂看了看成公英,成公英早已吓尿,哪敢反對?他連忙行禮:“既然将軍已做出決斷,我乃将軍之臣,自當全力支持。”
“好!正當如此。”
既然決定一戰,韓遂自然要擺兵布陣。處理好後事後,他提拔田樂接替了閻行,讓田樂、陽逵即刻率一萬大軍進駐潼關,以擋陳飚的大軍。自己與成公英率一萬軍鎮守長安。
當天午後,田樂、陽逵率軍出發,兩天後到達潼關。
此時,魯肅所率大軍正在悠哉悠哉地向潼關而來。原來,魯肅并不打算急着進軍。西涼軍内部不穩,他故意緩進軍,制造緊張的氣氛,向韓遂施加壓力,迫其投降,如此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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