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跟着袁術時,曾替袁術出謀劃策,但袁術執意稱帝,對治下百姓橫征暴斂,百姓怨聲載道。九江郡的百姓都很恨袁術手下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他在内。
如今楊弘不再做着出謀劃策的事情,而是兢兢業業打理合肥政務。一年多來,他的名聲漸漸恢複了,還得到百姓的贊揚,洗清了以前的污名。
宛陵戰後,陳飚曾來過合肥視察工作,隻待一天時間,便回去了。他告訴張遼,曹操可能會針對合肥有動作。張遼警惕了起來,他與曹操的軍隊交過幾次手,知道曹操可不容易對付。
建安六年(201年)一月底,臧霸率一萬大軍來到合肥,他并非隐藏行迹,因此張遼也知道他的到來。
安營紮寨後,臧霸列陣于合肥前,張遼不甘示弱,也擺兵布陣。
張遼和臧霸兩人離開大本營,想來個陣前對話,兩人也算是老相識了,交戰前總該叙叙舊。當年呂布占據徐州時,臧霸曾為呂布所用,成為呂布的手下。因此,他和張遼熟得很。
“文遠,兩年不見了,聽說你擊破江東小兒,我聞之亦喜。”
“宣高過獎了,多日不見,你亦是神采奕奕,隻可惜,今日你率軍前來,是與我主為敵來的。”
“哈哈哈哈,文遠勿怪,我亦是無奈,曹司空之命,我不得不從呀!”
“看來我得恭喜宣高,得遇明主,難怪宣高如此忠心。那琅琊距離我合肥之地可有上千裡,你非得花二十多天方能趕到這裡,你連大年都不過了,就趕了過來?”張遼這話諷刺意味十足。
“唉!司空之命不可違呀!”
“誰說不可違?”張遼笑了起來:“宣高不妨投奔我主,便可違那曹操之命。”
“文遠說笑了。”
“既然如此,這一仗你是打算怎麼打?”張遼也看出臧霸無開戰之意。
“我欲攻你合肥,隻是聽你曾以一千士兵破敵數萬,可不好攻了。但有司空之命,我不得不攻,我先駐軍于此一段距離,找個機會再攻吧!”說完,臧霸也不久留率軍回營去了。
無奈之下,張遼也率軍回了合肥。臧霸不願意開戰,他自然也不願意。
雙方對峙了十幾天時間,臧霸終于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向合肥發動了進攻。
他号令全軍出動,殺向合肥。張遼也不知道臧霸是真打還是假,但敵軍過來,他必須真打。
臧霸大軍以雲梯和沖車同時攻城,打得很是激烈。合肥乃新建之城,從未經曆過戰争。不過,陳飚早就預料到合肥在未來戰争中所要承擔的重任,以及在合肥作為九江郡的治所的特殊地位,對築合肥城的要求極高。所以,合肥完全是按堅城的标準來建的,光城牆的高度就有四丈以上。
張遼選擇穩紮穩打的方式,想檢驗一下合肥築城的成果。結果,他還算基本滿意,雙方大戰了一個多時辰,臧霸無法沖破合肥的城門,也無法登上城頭。
最後,臧霸看到自己無法攻破合肥,便下令退兵了。初次交戰,臧霸損失了上千人,心中郁悶得很。他心想,付出一千多人的代價,應該可以交差了吧。
他與張遼又對峙了七八天時間,便悄然撤兵了。張遼這才松了一口氣。
……
柴桑,步骘正在處理公務。陳飚駐軍宛陵,柴桑已成為最重要的大軍糧草轉運之處,他的壓力極大。
上次劉辟丢了批糧草,把他吓了一跳。好在陳飚前線告捷,虎林港糧道仍然暢通。如今,宛陵已落入陳飚之手,步骘放心了許多。因為江東最靠近的港口在秣陵,距離虎林港有五百裡路,又是逆江而行。這表明,江東軍幾乎不可能故伎重演,去襲擊虎林港。
對于把虎林港築港為城,步骘也表示了反對。因為他覺得虎林所在的地方——石城縣,人口太少,且靠近山越人聚集之地。在這裡築城,難道專打山越人?更何況,陳飚地盤不大,卻到處築城,還要對外開戰,這财力物力壓力太大。
嚴格上來講,陳飚的陣營裡,幾乎所有人都反對此事。好在,陳飚真正決定駐城時,步骘在工作上并不因為自己曾反對而打折扣,而是積極配合。
這天,他正在處理公務,突然下人來報。
“報……報……步縣令。”目前步骘暫代柴桑縣令一職。
“出了什麼事?”看到士兵焦急,他也焦急起來。
“縣……縣令,據斥候來報,彭澤縣被山越人攻占了。”
“什麼?”步骘吓得站了起來,身上流出冷汗來。彭澤縣距離柴桑僅三百裡路,位于豫章郡和丹陽郡交界之處,鄱陽湖的西南岸。最重要的是,彭澤縣是宛陵到柴桑陸路上的必經之地。雖然步骘現在走水路押送糧草到宛陵,不經過彭澤縣,但他仍必須保障從宛陵到柴桑陸路上的安全。
“趕緊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據來報,山越首領叫彭绮,是從鄱陽縣過來的,在十天前突然率着約一千五百山越人攻打彭澤縣衙署,縣令得知消息後,便帶人先逃跑了,山越人把衙署洗劫一空。”
步骘聽了一陣苦惱,這彭澤縣縣令太窩囊了吧?彭澤城至少有八千人以上,敵軍隻有一千多人。縣令隻需要組織縣中各吏員幾百人,再組織一些百姓堅守,山越人是無法攻不入城的。
鄱陽縣是山越人聚集之地,此前步骘曾建議陳飚先去清剿鄱陽湖的山越,陳飚急于攻宛陵,并沒有采納。他手裡的士兵太少,也不敢前去招惹鄱陽縣的山越。唉,現在果然出事了。
“彭绮?彭绮是誰?”步骘也暗中關注鄱陽湖周邊的山越人,從未聽過這個叫彭绮的頭目。
“興許是個新的山越人首領。”
步骘想了一下,彭澤出事,他不能不管。于是他叫來劉辟,與劉辟率五千大軍,前往彭澤縣,一路清道,龔都率三千軍留守柴桑。稍微整頓兵馬之後,步骘和劉辟率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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