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近,宥連策當然立刻覺察出異樣,&ldo;怎麼回事兒?&rdo;&ldo;沒……&rdo;她腦子輪轉,哪能這麼快就叫他一語中的,非得給他唸叨到頭大如鬥也不罷休,就在他繼續發問前忽的靈光一閃,忙不叠問道:&ldo;這封信要怎麼被&lso;發現&rso;才收效甚佳?&rdo;她左顧言他的本事愈發精進了,宥連策撇撇唇,扭臉瞥桌上的書信,&ldo;我準備夜探雙鼓城。&rdo;詠葭大驚,&ldo;你瘋了,一旦失手萬劫不複!&rdo;&ldo;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做戲也要做得令人信服,不是嗎?&rdo;主意已定,他的态度相當堅決。倘若惟有此策,那麼……&ldo;我去即可。&rdo;宥連策沉默片刻,深深睇着她更顯堅決的小臉,&ldo;城中地形你不熟。&rdo;這不算理由,她說:&ldo;那你把地形圖畫出來予我看明白了。&rdo;&ldo;詠葭,走這一遭做給北錫人看,安定軍心隻其一。&rdo;宥連策見拗不過她,不得不把計劃和盤托出,&ldo;其二是收集一切必要的證據,待他日我等的那人出現,揮師攻回獨島亦能&lso;師出有名&rso;。&rdo;詠葭恍然大悟,這些日子他規避帳中并未浪費了光陰,為着将來奪取王位不斷謀略策劃,精益求精務必達到周全圓滿。這般智謀遠達的男人,莫怪貝岚雖不願與之親厚,私下亦忍不住激賞。&ldo;那就一同去。&rdo;&ldo;……&rdo;夜,深沉。北錫軍照例到關前挑釁,守關的官兵驚弓之鳥似的團團圍攏在城頭嚴陣以待,偏偏疏失了側翼,兩條黑影一前一後敏捷的攀上城牆,自身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翻越而過。深更半夜,因時值戰時而嚴令宵禁的雙鼓城内一派靜谧,除了偶爾經過巡夜的護城衛隊惹來一兩聲犬吠,夜風将店鋪外挂着的招牌吹得搖來晃去,蜷縮在牆頭的野貓打了一個哈欠,突然掠過的兩條黑影吓得它喵嗚一聲急忙竄逃,而黑影已經踩到了對面的房頂上雙雙俯低身子,窺探着另一頭的動靜,待一切重歸之前的甯靜他們才無聲無息的躍下,鬼魅般潛進了某座占地廣闊的宅邸。一間獨立于大院内極為幽密的屋子,房檐下宥連策密切注視着周圍情況,側耳聽到非常輕微的一聲&ldo;咔哒&rdo;,貓着腰的詠葭把匕首放到嘴裡咬着,小心翼翼将面前的門推開一條縫,下一刻人滑溜的閃了進去,他随即也跟着沒入,合上門。天空高高挂着一彎淺淺的上弦月,光照非常稀薄,所幸眼睛早就适應了黑暗,所以在房間裡行動絲毫沒有受到阻礙,宥連策看清詠葭向他打的手勢。兩人各自走到一排大方格櫃的一頭同時展開摸索。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在一個擺着銅壺的方格裡,他感到掌下略略有個凸起,朝詠葭伸出手比了比,她輕巧的靠過來。把銅壺拿下來遞給她,宥連策試探着将有異的地方用手摸了一遍,然後果斷的一頂一摳,一塊巴掌大小的薄木片被取了出來,詠葭利落的把手放到裡面很快就抽出一張壓得癟平的羊皮卷,利落的取出揣到懷裡,宥連策見狀便把薄木片複原,等他一完成,詠葭接着将銅壺往上一放,細心的他還幫忙調整好稍微移位的壺身,從頭到尾他們的動作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一點不象初次合作那樣生疏。一路順利折返關口城牆,宥連策霍地頓了一頓,詠葭警覺的停下拉扯繩索的動作,他想幹嘛?他隔着蒙臉的黑布說:&ldo;你先下去。&rdo;&ldo;什麼……&rdo;她話尚未全部說完,就見他踢腿掀了一塊牆磚,發出&ldo;啪&rdo;的悶響,圍在另一頭的官兵聽見動靜大喝一聲:&ldo;誰!?&rdo;宥連策奔過來将還不肯走的她狠推一把,她不受控制的順着繩索下滑,仰臉怒目圓瞪,&ldo;不許胡來,快跟我走!&rdo;他緩緩搖頭,此刻守關的士兵噼裡啪啦壓過來,高喊着:&ldo;有奸細!有奸細!&rdo;宥連策拔出幾支镖無甚目标性的丢出去,一兩支還打到牆上嘡啷落地,即使這樣也吓得澤彼兵頓然止步,他趁勢跳上城頭,俨然有故意暴露行蹤之嫌,果然被後面趕來的弓箭手抓住機會,箭矢嗖嗖的招呼過來,他握着短刀擋了兩下,一支箭矢如願擦過手臂,他&ldo;噢&rdo;的哀叫,狀似狼狽的拽着繩子躍下城牆,早等在城下的詠葭一邊攙起他一邊朝不遠處的北錫軍呼喝:&ldo;放箭,放箭,掩護我們撤離!&rdo;刹那頭頂箭矢漫天飛,詠葭惡狠狠道:&ldo;非要做得如此嗎?&rdo;宥連策抱着傷臂,語态輕松:&ldo;凡事太過順遂未必好事,不受點小傷不足取信于人,也不夠逼真。&rdo;她恨死他了,&ldo;你要這麼想死,不用勞煩别人,告訴我,定給你個痛快!&rdo;&ldo;呵呵……&rdo;☆、(四)左副将夜探雙鼓負傷歸來,軍中上下大受震動,更震動的還有左副将&ldo;搏命&rdo;帶回的&ldo;密函&rdo;,赢庭果真與澤彼有瓜葛,軍心一下得以平定并且同仇敵忾起來,請戰書如雪片紛紛,于是墨淵出面,以此事關系重大需等待女王陛下定奪為由暫時壓了下去。而躍虎關這頭形勢恰恰相反,完完全全陣腳大亂。因着城中夜裡鬧了&ldo;奸細&rdo;,連日裡從城主府邸派出幾騎快馬,均是八百裡加急。估摸&ldo;系着腦袋&rdo;的印信丢了,本就如熱鍋上螞蟻的雙鼓城城主再也抵不住煎熬,管不上顧不上東西到底誰人拿走,總之先撂給比自己大的靠山,仿佛這樣便可洗脫幹系,高高挂起。宥連策雖未得知城主做了何種盤算,但也安然的居于帳中養傷,反正能辦都辦了,等着收網看結果便是,擔心太多怎擔心的完?詠葭對他夜裡的&ldo;任性妄為&rdo;很不諒解,堵着氣避不見面。其實宥連策的傷不重,就被箭頭劃了道口子,随軍醫官稍作包紮交代靜養幾日即可,每次換藥也不過差個小厮過來罷了。大概墨淵下了軍令,即使軍中衆人經過此次對宥連策又敬又重,但都沒敢上門叨擾,由此宥連策能見着面的人數來數去就那二個:換藥的小厮,傳膳的小厮。帳外白晝黑夜輪替過幾遍,醒了吃、吃了睡的單調讓時間無限拉長,宥連策有些躺不住亦有些坐不住,卻明白此時此刻尚不可貿然走入大衆之中,畢竟&ldo;出風頭&rdo;于他來講越少越妙。逢換藥小厮來,他問:&ldo;可有見到右副将?&rdo;小厮答曰:&ldo;右副将領兵操練去了。&rdo;逢傳膳小厮來,他問:&ldo;右副将在幹嘛?&rdo;小厮答曰:&ldo;右副将督查防禦工事去了。&rdo;複一日。逢換藥小厮來,他問:&ldo;可有見到右副将?&rdo;小厮答曰:&ldo;右副将和主将大人巡防去了。&rdo;逢傳膳小厮來,他問:&ldo;右副将在幹嘛?&rdo;小厮答曰:&ldo;右副将和主将大人在帳内議事。&rdo;又複一日。換藥小厮在他開口詢問前便已說道:&ldo;右副将和主将大人在一起練箭。&rdo;傳膳小厮亦同樣見着他便說道:&ldo;右副将陪主将大人一起用膳。&rdo;宥連策翻身躺回榻上,&ldo;出去!&rdo;這日左副将的膳食原封不動被退了回來。鬥轉星移一晝夜眨眼過去,帳門簾子撩開,一股藥香随之撲來,宥連策面朝裡蜷了蜷,扯高被子蒙頭,悶聲說:&ldo;我困,晚些再換藥,不,東西擱下,我自己換。&rdo;小厮沒吱聲,過了一會兒忽然感覺身上一涼,宥連策倏的睜眼,不但被子給掀了,手臂傷處的繃帶也正在被人解開,他勃然大怒:&ldo;沒聽見我說的嗎?我自己會換,出去,出去!&rdo;&ldo;不吃飯不換藥,敢問左副将您在鬧什麼?&rdo;乍一聽熟悉的聲音,宥連策嘴都來不及阖上便猛的扭過頭,多日不見的詠葭一臉愠色,頗不耐煩的一把撕開綁帶打的死結,當看到傷口結痂情況不錯,才略略滿了意,撩袍坐下開始着手換藥。宥連策清清嗓,&ldo;你……來了。&rdo;&ldo;怎麼?不樂意見到我啊,放心,不耽誤您靜養,一會兒就走。&rdo;她啪的把藥膏拍到他臂上,他立時倒抽口氣,&ldo;哎……&rdo;秀美挑高,&ldo;喲,瞧我手粗,弄疼了吧?我叫小厮來。&rdo;作勢起身,他忙揪住她袖子,&ldo;一點不疼,不用勞煩别人了。&rdo;詠葭斜睨他,皺鼻子哼了哼,再度坐下,手上動作輕柔了許多,繃帶一圈一圈纏繞,須臾她便又沒好氣的哼:&ldo;老瞪着我幹嘛?怕我廢了你一條膀子不成?&rdo;宥連策終于笑了起來,&ldo;還生我氣?&rdo;&ldo;我又不是那種無所事事成天生些閑氣的人。&rdo;這女人還是那麼記仇,總喜歡拿他說過的話回堵他,宥連策伸手蓋着額頭呵呵笑,詠葭瞥他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勾了勾,然後給繃帶打好結,拾掇拾掇幹淨站起身,他出聲問:&ldo;又上哪兒去?&rdo;&ldo;傳膳,左副将大人。&rdo;她把架子上的衣服丢給他,&ldo;别賴床了,起來洗把臉。&rdo;宥連策一骨碌爬起,身手靈活的穿衣,剛剛梳洗停當,詠葭端着食物回來,一瞅盤裡竟是整隻的兔子,他驚訝道:&ldo;怎會有兔肉?&rdo;&ldo;昨日你罷食,夥房的人認定是他們手藝不精,于是痛定思痛一大早上山獵的,快吃吧,趁熱趁新鮮。&rdo;軍中雖糧草充盈,但葷食仍有限量,即便官階高者至多每餐多碗肉湯,因此宥連策的飯食算是奢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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