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辛淡定的翻過一頁紙,繼續抄寫,小姜兒陶醉興奮了半天才發現沒有共鳴者,不死心的撐住桌面,逼近墨辛說:&ldo;郡主,你剛剛是沒有看到,真的不騙你!哎呀,大家都說蒼岌人美得天下無雙,果不其然,居然連個男人都可以美成那樣,讓我們女人怎麼活喲!&rdo;蒼岌?莫名的字眼莫名的令她一震,秋水黑眸擡高,&ldo;蒼岌……人?誰來了?&rdo;嘻嘻,有反應了吧?小姜兒志得意滿又迫不及待道:&ldo;蒼岌新任國君,遲瑰陛下來咱們北錫了!&rdo;&ldo;吧嗒&rdo;毛筆掉落,染黑了一天辛苦成果,小姜兒咋呼:&ldo;呀,怎麼辦?全毀了……&rdo;墨辛捂上隐隐作痛的胸口,額際一抽一抽的跳動,似有什麼東西正不斷脹大再脹大,想要沖破阻礙往身體各處發散,她不支的猛然趴倒,耳邊是小姜兒驚天動地的聲音:&ldo;郡主,你怎麼了?&rdo;自從上次白日發病後,墨辛的病情變得愈發難以控制,愈發難以預料,故而元禦醫放下禦醫院的一切,跟随墨辛進駐神廟,接到郡主昏倒的消息,一路狂奔而來,全無往昔的慢條斯理。&ldo;元大人……&rdo;小姜兒一見他來,臉色刷白的說,&ldo;郡主又犯病了。&rdo;&ldo;稍安勿躁,在外面守着吧。&rdo;敷衍一句,元禦醫進屋關門。夜幕将臨之際,天空忽然落下稀稀疏疏的白粒子,等在房檐下的小姜兒低呼一聲,十一月便降下初雪,真是頭一遭呢。夜半,雪加大,狂風卷着雪花橫掃遍野,強勁的氣勢誓要将屋頂掀翻似的,元禦醫一打開門差點被茫茫風雪吹得倒退一步,他抓住門框發現立在門邊已滿頭滿臉覆了層白雪的小姜兒,&ldo;你怎麼不去躲躲,凍着怎麼辦?&rdo;郡主未脫險她哪裡敢離開,急忙問:&ldo;郡主如何了?&rdo;&ldo;施了藥,現已平安。&rdo;元禦醫看看天色,&ldo;風雪太大了,廟裡簡陋怕影響郡主養病,必須馬上回宮。&rdo;&ldo;好,我這就吩咐備馬。&rdo;小姜兒撒開步子就走。元禦醫揪住她,&ldo;你進屋收拾收拾,我去叫車夫來幫忙。&rdo;小姜兒感激的看他一眼,然後鑽進屋子。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剛接受完救治的郡主,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本就小的臉蛋幾乎被尚未退卻的血色封印浸沾,詭異、醜陋、恐怖,榻邊的地上放了個盆子,裡面俨然裝有過半的血水,令人瞧了觸目驚心!&ldo;郡主!&rdo;小姜兒淚如雨下,跪下來抓握住墨辛冰冷而僵硬的手,其上青筋遍布,枯瘦的五指扭曲的緊扣一起,她邊吸鼻子邊一根一根掰開,企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因為大雪阻路,墨辛一行回到宮裡已快天亮。藏秋閣内燈火輝煌,一夜未眠的貝岚焦急的原地徘徊,等人進來了,她松了一大口氣,但看到飽受病魔折磨的墨辛,一瞬間仿佛老了十幾歲,雖然她強忍着但眼眶依然紅紅的,明顯泛出淚光。安頓好墨辛,元禦醫過來叩頭行禮,貝岚顧不得叫他平身,劈頭就問:&ldo;今兒又是怎麼一回事兒?&rdo;元禦醫據實以告:&ldo;微臣不知。&rdo;貝岚大怒,揚手摔了一隻杯子,&ldo;不知?人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莫不是瞎了?!&rdo;&ldo;陛下恕罪,這事兒不能責怪元大人,是奴婢沒有照顧好郡主。&rdo;小姜兒伺候完墨辛,聽見女王責罵元禦醫,冒死沖過來匍匐在地替他說項。&ldo;你用不着急,我自會責罰你!&rdo;貝岚沒好氣的說,&ldo;現在,你把昨天郡主吃了什麼,喝了什麼,看了什麼,聽了什麼,做了什麼統統一五一十交代一遍!&rdo;&ldo;是,陛下。&rdo;小姜兒抹了把眼淚,&ldo;昨天郡主一直好好的,晨起上了早課,用過膳便抄寫經文,不過……&rdo;&ldo;不過什麼!?&rdo;&ldo;午後,奴婢聽聞神廟外面吵鬧,一時好奇心起就去看了看,于是看到了蒼岌新君,然後回去跟郡主說了,緊接着郡主犯了病……&rdo;她話音一落,貝岚和元禦醫不約而同狠狠一愕,吃驚過度的元禦醫甚至忘了禮節,毫不避忌的直呼君主名諱:&ldo;遲瑰?!&rdo;作者有話要說:遲瑰大美人兒終于把乃拱粗來鳥~拍手撒花~喲呵呵~~☆、(六)&ldo;小姜兒,你且退下,其他的也都退下吧。&rdo;貝岚定了定神,冷靜的将人全部遣退。元禦醫卻還未從震驚中清醒,一徑瞪着貝岚,最近幾月真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别說病中的墨辛,就連他都快受不了了。貝岚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微微擡擡手,&ldo;元愛卿起來說話吧。&rdo;元禦醫恍若未聞,表情呆滞,貝岚沒轍,親自起身扶起他,&ldo;遲瑰來使,本是要告訴你的,奈何辛兒突然發病也就沒來得及。&rdo;&ldo;他來作甚?&rdo;貝岚言簡意赅:&ldo;結盟。&rdo;元禦醫眨眨眼,鹦鹉學舌似的重複:&ldo;結盟?&rdo;&ldo;衆所周知遲瑰非皇後嫡出,想要繼承大統,不管順着數倒着數亦輪不到他頭上,然而他心思缜密,深谙以退為進之道,玩弄權術的手段又狠辣,最終赢得了王位。不過不服遲瑰的大有人在,指他弑太子篡遺诏,是以名不正則言不順,若想穩坐帝位長治久安,勢必得與他國結盟,尋找靠山支持。&rdo;&ldo;所以,他首選北錫……&rdo;貝岚登基前也曾跟遲瑰有過不可言明的&ldo;友好&rdo;關系,請他幫忙排除異己,雖然每次均銀貨兩訖,純粹的買賣,但現今貝岚的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語,這些陳年舊事翻出來可不怎麼光彩,遲瑰正是瞅準這點,有恃無恐找上門來,拉貝岚結盟。貝岚馬上推翻元禦醫的設想,她說:&ldo;愛卿應該明白,澤彼的宥連策我都不畏懼,何況小小的一個蒼岌?我意外的是辛兒竟然對遲瑰有如此之大的反應。&rdo;元禦醫默了一陣,冷不防開口道:&ldo;江山易改本性難移。&rdo;十來年的歲月,很多東西早已深深烙印進生命裡融入骨血中,豈會那麼容易被抹殺?貝岚沉沉點點頭,&ldo;咱們先不要自亂陣腳,以靜制動,且看遲瑰究竟作何打算,然後再做應對不遲。&rdo;元禦醫不如貝岚樂觀,他的預感很不好,總隐隐感覺有什麼大事即将發生,而且一旦發生将難以收拾。墨辛再度醒來是當天的傍晚,她一如往常忘了病發之事,對自己人在皇宮深感驚異,小姜兒按照之前商定好的說辭,告訴她那日天氣驟變,體弱的她感染風寒,元禦醫擔心她在神廟得不到妥善醫治,于是漏液返回宮裡。墨辛捶捶酸軟的雙臂,自言自語道:&ldo;到了貝岚城,我這身子時不時的害上一場病,估計習慣了原來的粗茶淡飯,受不起這錦衣玉食。&rdo;小姜兒在旁邊整理女王派人送來的新裁制的冬裝,聽了她的話偷偷苦笑一下,嘴裡卻說:&ldo;郡主您呀就是有點水土不服罷了,隻要按照元大人開的方子認真調養,假以時日您一定比奴婢還結實。&rdo;看了看好像渾身使不完勁兒的小姜兒,墨辛難免羨慕,由衷道:&ldo;不用比你結實,跟你一樣能跑能跳能吃能睡就行了。&rdo;她這麼說小姜兒有點不樂意了,嘟着嘴說:&ldo;郡主真是的,這叫什麼比喻?奴婢又不是豬。&rdo;墨辛愣了愣,接着噗嗤一笑,打趣道:&ldo;哪怕是豬,咱們的小姜兒也是一隻非常可愛的小豬。&rdo;小姜兒哼哼兩聲,&ldo;是是是,郡主非說咱是豬咱就是呗。&rdo;墨辛忍不住伸手刮刮她的鼻子,&ldo;哎呦,再撅着嘴就更像了。&rdo;見郡主好心情的竟跟她開起了玩笑,不像那夜裡毫無生氣的模樣,小姜兒蓦然有絲心酸,握住郡主恢複白皙細嫩的手,語帶關切道:&ldo;郡主,現在可還有哪裡不舒服?&rdo;&ldo;沒有不舒服。&rdo;墨辛輕撫胸口,&ldo;就這兒悶得慌。&rdo;&ldo;真的?那郡主等等,奴婢馬上去請元大人。&rdo;小姜兒說着提起裙擺。墨辛趕忙拉住她,&ldo;小姜兒,别去麻煩元大人了,我沒事兒。&rdo;&ldo;胸口悶怎會沒事兒?郡主切莫逞強。&rdo;&ldo;真沒事兒,怕是躺得久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rdo;&ldo;外面剛下了場大雪,這會兒天寒地凍的,郡主病還未好利索呢,不可以出去的。&rdo;小姜兒用力搖頭。墨辛卻已固執的掀開了棉被,&ldo;與其關在屋子裡悶死,不如呆在外面凍死。&rdo;&ldo;呸!呸!呸!不許說死不死的,大吉大利,大吉大利。&rdo;小姜兒迷信的朝地上連吐三口吐沫,希望壞的不靈好的靈。墨辛歪着頭瞅她,盈盈秋目閃着興味的光芒,完好的那邊側臉霎時迸發出極其惑人甚至驚心動魄的美,小姜兒驚豔的瞪大眼睛,不由自主贊道:&ldo;郡主,您好漂亮。&rdo;墨辛不受用,&ldo;别以為說點好聽的就可以唬弄我,反正我呀非得出去走走不可。&rdo;&ldo;奴婢怎敢唬弄郡主,郡主真的是漂亮嘛。&rdo;墨辛收回目光,低着頭找地上的鞋子,&ldo;漂不漂亮我自己心裡有數,亦不在意。&rdo;世上沒有女子會真不在意自個兒容貌的,而說不在意皆因事實無法改變,小姜兒明白郡主眼角那塊封印讓她尤為自卑,不然何以花樣年華卻甘願守在清規戒律森嚴的神廟,決意孤苦一生?既知說錯了話,小姜兒不好再阻止墨辛,老老實實拿了厚重的裘襖給墨辛裹上,又燒燙了手爐,待一切禦寒措施預備妥當,才小心翼翼扶着墨辛往院子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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