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自然就是陳慶之了。
蕭贊在梁國時,同他打過交道,交情不淺。不過那都是往日的事情了。沒想到這麼個意氣風發的人物,而今淪落到這地步。蕭贊知道他在河橋兵敗的事,以為他早已經死了,沒想到還活着。兩個故國的舊友,而今以這樣的方式,在異國他鄉重逢。
蕭贊知道他饑寒交迫,困苦已久,關上門,命人送來酒肉和飯食,并邀他往榻上坐。
陳慶之不坐,道:“貧僧身上有虱子,怕髒了殿下的床榻,懇請殿下賜我一張胡床即可。”
這人原來在梁國時,也是個體面的人,雖是武将,但性子風流儒雅,很有世家子弟的風範,而今虱子滿身,連保持發膚整潔都成了奢侈。
蕭贊給了他一張胡床:“請坐。”
陳慶之仍不坐,道:“貧僧想先洗個手,洗個臉。”
蕭贊讓人送來熱水。陳慶之手伸進木盆裡洗手,洗臉。他拿帕子擦拭臉上的水漬,才擦了兩下,雪白的帕子就一道道黑印兒。
蕭贊假裝沒看見。
“多謝豫章王殿下。”
陳慶之客氣地,再度向他施禮。
蕭贊道:“我早已經不是豫章王了,我現在是魏國的驸馬,你不用再叫我殿下。”
“殿下在貧僧心中,一直是豫章王。”
蕭贊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提。請用膳。”
蕭贊指了案上的酒和肉:“沒毒,放心吃。”
陳慶之沒拿筷子,也沒吃肉,隻是端起了案上的酒杯:“既然殿下不認自己是殿下,那貧僧便稱呼驸馬吧。貧僧敬驸馬一杯。”
蕭贊沒有舉杯,隻是看着他。
陳慶之道;“驸馬看不起貧僧,不願接貧僧這杯酒。”
蕭贊道:“朝廷現在通令各州郡緝拿你,你現在是要犯。我不能同你飲酒。”
陳慶之道:“驸馬招我入書房,已經是在藏匿要犯。”
蕭贊道:“這是我對你僅有的情分,你就不要得寸進尺了。”
陳慶之有些惆怅,長吟一聲,歎道:“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将功成萬骨枯。”
蕭贊微微一哂,道:“将軍有資格說這話麼?我在齊州,都聽說了你的大軍在洛陽欺行霸市,暴淩百姓的事。在你眼裡,你粱國的士兵是人,魏國的士兵不是人。梁國的百姓是百姓,魏國的百姓不是百姓。不過都是為了私利,何必冠冕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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