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着安福鎮半圈的,是通往運河的小安河,河水清澈安甯,河邊楊柳青青,草色青翠,河邊上到處都是臉上蓋着草帽躺着睡覺,從鎮上茶館拎壺茶過來坐着吹着河風說話,以及一蹲一天垂釣的人。
富貴一隻手提着隻粗陶大茶壺,一隻手拿着杯子,走到蹲在河邊釣魚釣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銀貴旁邊,蹲下,伸頭看了看河中的魚浮,又放下茶壺,伸手拉起系在旁邊一根樹杈的上魚簍繩子,把魚簍提起來,看着魚簍裡已經足有小簍的大小魚,啧啧有聲。
“老哥,你這是行家啊,這日頭還沒升到頭頂上呢,這就大半簍了?”
“人家是靠這個糊口的。”鎮上一家小飯鋪子的夥計過來,送了壺茶給銀貴,手腳利落的拉起魚簍,将魚挨條從魚簍裡扔進帶來的一隻小竹筐裡,“這幾條鲫魚不錯,兩三碗濃湯有了,唉喲這條黑魚好,正好,一大早老陳家小子就來問過,說有上好的黑魚給他留着,巧了,一共十一條,我拿回去,晚一會兒讓铛頭跟你算錢。”
銀貴頭也不回的擺着手,夥計剛把魚簍放回河裡,銀貴猛的一提,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被提出水面。
富貴蹲在一邊,看着夥計連聲唉喲着正有人要吃鯉魚,讓銀貴直接把鈎上的魚甩給他,羨慕不已,“老哥,有這手本事,走到哪兒也餓不着啊。老哥,你這釣魚,有什麼秘訣沒有?”富貴湊了上去。
夥計一邊取下鯉魚,一邊看着富貴笑起來,“這話我也問過,老葛頭倒是不藏私,不過,他這份眼力,少說也得練上十年,知道了也沒用。你們聊,我得趕緊回去,老葛中午想吃啥?铛頭讓你早說,他得空親手給你做。”
“铛頭做的油潑面最好,他要得空,給我來一碗。”銀貴不客氣的回頭道。
“好咧。”夥計笑起來,“铛頭最得意的,就是他那手油潑面,但凡要吃油潑面的,他得不得空都得空。”
縫隙總是有的
“铛頭是秦鳳一帶的?”富貴蹲到銀貴身邊問道。
“不是,铛頭他娘是鳳翔府人,做的一手好茶飯,他爹是個酒鬼,喝醉了就會打人,也是個苦命的。”銀貴将釣杆架在旁邊樹杈上,喝着茶和富貴閑話。
“有縫兒了?”富貴也抿着茶,七月已經快過完了,他有些焦躁了。
“昨天晚上,我跟铛頭喝了半夜酒,铛頭酒多了,哭的傷心,含含糊糊說了幾句話,我聽着象是有逢兒。”銀貴聲音放的很低,看起來還是一派慢條斯理,待搭不搭的模樣。
“铛頭今年四十了,沒成家,說是不耐煩成家,我瞧着……”銀貴兩根手指晃了幾下,富貴眉梢挑起,拖着些尾聲,噢了一聲,表示懂了。
“铛頭有個從小一起玩大的兄弟,姓陳,是軍戶,铛頭也是軍戶,不過他爹整天泡在酒裡,差使就丟了。”
“剛才說的老陳家?”富貴問了句,銀貴嗯了一聲。
“聽铛頭說,這老陳又仗義又有本事,接了差使後,很得上頭重用,老陳的爹是個百夫長,到老陳,三十歲不到就升了千夫長。”
“這個人得查查,太平年間這麼升官,可不容易。”富貴眼睛微眯。
“得好好查查,前天老陳領了樁小差使,辦差回來路上,驚了馬,說是那馬好端端的,突然就驚了,老陳被甩下馬,腳卻扣在腳蹬子裡,拖了一裡來路才攔下來,腿上,胳膊上,骨頭都斷了,人昏迷不醒,請了幾個大夫,說是能熬一天是一天吧。”
富貴皺起了眉頭,這一兩個月裡,這樣的意外好幾起了,他總覺得哪兒不對。
“铛頭哭,說老陳肯定活不成了,說這是冤魂索命,說他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他提心吊膽了十來年,到底還是出事了。”
銀貴說着,嘿嘿笑了幾聲。
富貴挪了挪,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這是個大縫兒!十來年……”富貴眼睛眯起,“這老陳,還能撐幾天?”
“不能吃東西,隻能灌點湯水,撐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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