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開口了。
“義父,您來了。”祁白玉有些慌亂,慌亂之後便是巨大的驚喜,他立刻扭頭看向四周,見其他人都神色正常,似乎沒聽到那個傳音。
祁白玉很想立刻喂給即将斷氣得舅舅,卻又顧及不知在什麼地方看他的義父,忙道:“還請義父諒解,白玉隻是想救人而已,您為何阻止,難道是白玉煉得不對嗎?”
“……”
重越轉瞬發現了個巨大的問題,他是藥尊,但他不會煉藥啊!
“他這丹藥是不是有毒?”重越問申伊。
“是毒。”申伊跟在他身側,隐在虛空,亮出皓月般白皙的手腕,墜着紅嫩芽的藤環上伸出一根細小的枝條,随風擺動了下,已然探知到那靈丹的香味,申伊點頭,“他救人心切,心亂了,煉藥的時候覺醒了也不自知,他是天生毒師無疑。”
“你是醫師公會創始人,你應該有辦法……”說到這個重越又有個想要扶額的沖動,過去哪有什麼醫師公會,隻有不入流的蹩腳大夫,申伊這人真是存在就是大寫的不合理。
怎麼可能兩大公會對立,醫師公會這個如此暧昧兩邊都沾的公會,卻還能明哲保身?
他仔細想來,甚至懷疑醫師公會這個龐然大物可能隻有一個申伊靠譜,畢竟能給華藝削骨改容的,還能神不知鬼不覺下毒……
嘶,如果他記憶中申伊此人不存在,而在最後那一戰中,誰給華如真斷臂被下的劇毒?
重越清空複雜思緒,問道:“你能解毒的吧?”
“不是我不救,而是救了也白搭。就算是我出手給這些人解毒,他們也還是會死。”申伊說,“若我出手了,我所在的世界就會靜止,你也就看不到我了。等你真需要我救可救之人的時候,怎麼辦?可就之人若是救岔或者不救,也還是會死的。”
藥尊可不是當着好玩兒的,藥尊日理萬機,治病救人常有的事情,可重越這個半吊子根本不會煉藥。
重越怔怔出神:“該不會以前‘藥尊’‘我’救人,也都是你……”
申伊一臉自得,口氣謙遜:“區區不才,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重越:“……”
所以搞了半天,都說申伊是藥尊的跟班下屬,實際上是藥尊在跟他學行醫問藥之術,藥尊才是他學徒!
他若想取代藥尊繼續往下走,申伊是絕對要帶在身邊的。
“注定會死的人,不救會死,救了也還是會死嗎,”重越沉吟片刻,道,“至少不要讓他的親人死在他手中也是好的。”
申伊道:“你如果出手幫着祁白玉攬下這個罪孽,你的世界會在一瞬間靜止,他會誤以為你是隐藏得最深的毒師,各種反你,直至自責與悔恨中痛苦地死去。”
無論如何,祁白玉都會以毒師的身份舉世皆知,要麼臭名昭彰,要麼聞名遐迩,他不接受自己就會作繭自縛,他接受了自己就能創建不凡偉業。
兩人隻是以傳音的方式交流,重越陷入兩難之境。
祁白玉卻還是焦心地等在那裡,等藥尊的回應。
“白玉,我隻問你一句。”重越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也不敢做出不符合身份的神情,一旦時間靜止,他就挽回不了了。
現實是藥尊袖手旁觀了,現實是藥尊非常好意思地袖手旁觀了。
“您說。”祁白玉這時候還是相當尊敬至聖藥尊的。
重越道:“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你既已經走上修煉路,過往的一切都跟你沒有太大關系,可你若執意如此,一旦出了什麼事,你小小年紀,能承擔得起麼?”
“我能!”祁白玉初生牛犢不怕虎,完全沒聽出他話裡有話,重點在前一句,拍胸脯保證道,“有什麼事我一力承擔,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因為我的一意孤行來怪罪義父!”
重越心裡一陣慌亂,原來祁白玉也有這般天真的時候,可若是太過天真,是沒有辦法成為獨當一面的毒尊的,道:“我怎麼樣都沒關系,我隻是擔心你。”
話說到這裡,重越歎了一聲,眼前的畫面再度靜止。
申伊見他露出低沉之色,卻并沒有像之前那樣氣得跳腳,道:“不錯不錯,你的情緒還是有點外放,稍微收一收……”
重越覺得重點在于藥尊不會說“我怎麼樣都沒關系”這句話,至于他外放的情緒卻是次要的,他可以說是故意的,因為他或許不想看到接下來的景象。
重越道:“我其實不想變的,白玉就隻喜歡現在這樣的我。”
他不提以後,白玉沒有以後。
申伊一愣。
重越道:“如果我像藥尊,就會失去他,如果我不像藥尊,甚至都不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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