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他都沒有再找到第二份地圖。前兩年朝廷就北遼細作和曹喜一事狠查了一番,就差把大陳官場掀了個底兒掉。就算背後還有漏網之魚,這幾年恐怕也不敢太活躍。若要摸排出什麼線索來,恐怕要有的等了。
石鐵那事兒牽出了個周子遊,不過還不等他們再進一步去查,周子遊就被盜匪殺了。這事兒未免太過巧合。而周子遊又是方士弘的女婿。當年在德陽縣,周子遊背信棄義,退了和陸大娘子的婚事,轉頭就娶了方士弘的女兒,順利的進入松鶴書院讀書,一出來便跻身官場,仕途可謂順利。且這周子遊據說還有兩把刷子,在任上表現還算不錯。
不過當年周子遊在德陽縣也不過是一窮書生,靠着石家才能繼續進學。石家兄弟貪婪,總惦記從周子遊身上扒層皮下來。據石鐵回憶,當年他想讓周子遊給他介紹活計,但周子遊拒絕了,後來也是他主動找上自己,說在外地有個小礦場缺個管事,他當時便心動了,臨走時還請周子遊吃了一頓好的。可誰承想這一去就是一腳踏進了鬼門關呀。
但石鐵媳婦說石鐵走了之後,頭兩年還有給家裡寄銀子過來。那時石鐵已經被關進礦山做苦力了。那麼寄銀子的人不用想,必是周子遊無疑。這也說明周子遊當年是存心報複石鐵。那麼他是從何處和礦山的人接觸上的,關于礦山的事兒,他又知道多少。這裡面又是否有方士弘的參與,都是未知。
袁均發愁的揪了揪頭發。
章律見了說道:“大人快别薅了,您近來可沒少掉頭發,再掉發簪都要簪不住了。”
袁均感覺胸口更疼了。
章律就道:“大人不如出去散散心?”
袁均:“這德陽縣我閉着眼睛都能走個來回,景兒都看膩歪了……”他眼睛一瞥,見章律手裡拎着個籃子,遂指了指,問:“這什麼呀?”
“哦,紅雞蛋。”章律說:“城裡錢家喜得麟兒,給縣衙下了帖子,我去走一趟。”
袁均瞪圓了眼睛:“怎還給縣衙下帖子呢!”
章律無奈道:“大人,咱在德陽縣多少年了都,百姓們都不當咱們是縣衙了,哪家有點兒紅白喜事兒都習慣往衙門送個帖子。這不是今兒衙門也沒啥事兒,我也怪無聊的,索性去沾沾喜氣兒。”
袁均:……
他好好一個知縣怎麼混的跟村長似的。看着那籃子紅雞蛋,他有些鬧眼睛,一臉嫌棄的擺擺手:“你快走吧,我睡覺去了。”
……
周子遊死後,被懷疑的對象自然就成了方士弘。
其實荀湛很早就想查方士弘這個人了,隻是他入朝後并未騰出功夫來,而且方士弘很會做表面工作,那幾年他又老實的很,便是想查什麼也師出無名。還是周子遊死後,他讓袁均查了查方士弘之前在德陽縣的事。但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從縣衙留下的卷宗和各項文書中根本查不到實質性的東西。
胡家還在德陽縣稱王稱霸時,荀湛就在溪山村教書了。他那時遠離官場,雖方士弘曾拜訪過自己,但他并不願與其深交。因為他心裡清楚,一個能讓胡家之流繼續在德陽縣作威作福的官員,本質上絕非清廉。胡家待方士弘還有幾分客氣,那時荀湛甚至認為方士弘是曹喜的人。但曹喜倒台後,荀湛捋了捋,發現方士弘和曹喜一點兒幹系都沒有。
如果不是他在溪山村和方士弘照過幾次面,知道一些胡家的事兒,他可能直到現在都不會懷疑方士弘。因為從表面看來他和普通官員并無區别,在任時沒有什麼過錯,任滿之後聽憑朝廷調遣。但巧合的是,他任職過的地方大多都是當年震動朝野的北遼細作一案中的重要據點所在。德陽縣榮興镖局,還有距德陽縣不遠的廖縣王家村礦場。他任滿之後胡家滿門被屠,還有北遼水軍突襲登州……
雖然荀湛手裡沒有任何直接性的證據證明方士弘有參與其中,但周子遊的死就像是一把探入深淵的鑰匙。即便他所面對的是銅牆鐵壁,他也要在那上面鑽出一個窟窿來。
所以方士弘成了劍南西道的鹽鐵使。
“因為站得高就會成為靶子,而成了靶子的人則要盡力保全自己。一旦他亮出爪牙,我們便可順藤摸瓜。”荀湛如是說。
趙崇裕笑道:“荀卿好謀劃。鹽鐵事關民生,事關國家社稷。同樣的,鹽鐵使也是朝中官員競相争搶的肥缺。我本想讓袁均來做鹽鐵使的。”
荀湛則道:“不如讓他等着接替方士弘吧。”
趙崇裕挑眉:“你這麼相信自己的判斷,若方士弘隻是平平一庸人,荀卿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荀湛道:“那就借機清一清劍南一帶的蠹蟲吧,總之不會白走這步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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