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救人計劃阻止了她的虐待施淩計劃,所以她惱羞成怒了。
這樣的人,憑什麼可以當顔府的一房之主?當初的那個二爺,眼瞎了吧?
顔霈之帶人把這個婆子送到官府後,正巧戚祁成沒睡,在研究朝廷上的事兒,就把他留下來了。
他其實還有些惦記司錦鯉這邊,不知道她會不會氣着了。可是後來一想,他自己對于她而言尚且還是一個負擔,就不去添亂了,而安安心心的呆着縣衙與戚祁成商議起朝廷上的事情來。
認真工作的戚祁成還是很有一點當官兒的魅力的。
在昏暗的油燈下,一個略顯陳舊的書桌後面,面前擺着厚厚的一沓官府文件。顔霈之就坐在他的旁邊,看着他手上寫的一紙罪狀。
戚祁成說:“這些,都是仇鸾這個混蛋近些年所犯的罪過!說是戍邊守衛,實則是帶着戍邊的那些守衛們化作鞑靼人親自去搶自己百姓的糧食布匹,甚至是良民百姓家的女兒!
這十幾年的時間,他從未真正與鞑靼打過一場仗,也從未盡過一日的戍邊責任!這樣的人,合該一槍打死!”
顔霈之聽着,面色依舊冷淡,隻不過眉宇間多了一層殺伐決斷的氣魄。
他冷冷說:“一槍打死太便宜他了,應該以彼之道還治彼身,才更對得起那些被他戕害的百姓!”
戚祁成聽了,用力咽了咽口水,似乎是贊同他的話,可又莫名覺得有些血腥。他的心目中,倒是沒達到那麼狠。
可是顔霈之此刻已開始說了,他便聽着。
顔霈之扣着手指在那張罪狀上不斷地敲着,說:“現如今太後死了,如今把持朝政的,就是内閣首輔楊春和和陛下,陛下如今剛剛手握權柄,正需要用人。
仇鸾和楊春和已經多年心生龃龉,正是邀功請賞的好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所以說,他一定會借着某件事來上奏,以獲得陛下的賞識!”
第166章對付大奸臣的機會
“某件事?什麼事?”戚祁成愣了一下,問。
顔霈之眯了眯眼,将手指放在那張罪狀中間的一個字上。
“馬?”戚祁成聲音拔高了八度,問。
“不錯!”顔霈之說,“這開馬市應該是目前鞑靼那邊最急需的行市,一方面可以用他們的馬匹來換取我們奉天國的糧食、布匹和玉器,更可以随意進入我奉天,不論是從利益還是心理上,都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吸引。”
戚祁成點了點頭,随即問:“可是陛下能同意嗎?這對鞑靼有利,未必對我們有利啊!”
“不盡然。”顔霈之搖了搖頭,将手指放在軍備兩個字上,說,“現如今,我奉天軍隊看似人數頗多,實則軍備極其陳舊落後,甚至短缺。馬匹早就老邁,無力打仗。
陛下心知肚明,但是礙于太後的屢屢挾制,甚至追殺他的肱骨之臣,而屢屢被壓制。”
說到追殺肱骨之臣的時候,戚祁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和胸口,依舊心有餘悸啊!
顔霈之繼續說:“現如今,陛下視我們這些殘留的部下為肱骨,我們也自然不能讓陛下失望。我不日即上京科考,如果不出意外,定然可以入三甲,進内閣。
到時候,如果仇鸾要提議開馬市,我便撺掇陛下同意!到時候,再自請與仇鸾一同監管!勢必讓他怎麼來,怎麼去!”
戚祁成聽得仿佛聽天書呢,長大了嘴,手先用力拍了幾下,嘴巴才合上,說:“霈之,你、你太行了!太、太猛了!”
顔霈之淡淡一笑,站起來就準備離去,結果剛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說:“我們家你盡量還是不要去了。尤其是我的娘子,你不要再見!”
戚祁成:我招誰惹誰了我?報恩也不行嗎?
衆吃瓜群衆:行不行的,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離開縣衙,顔霈之往顔府回去,走到半路的時候,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半大的影子。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顔顯之在後頭跟着!
顔霈之看了看四周,急忙跑過去,雙手握住他的肩膀問:“怎麼回事?你、你怎麼跟來了?”
顔顯之穿得單薄有些冷,身體凍得都發抖了,卻還在問:“确定就是這個婆子一個人下的毒嗎?會不會有同夥,或者是其他人幹的?大哥,你要查清楚了才行,否則嫂子再被毒,如果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隻怕是要沒命了!”
顔霈之微微一頓,抿了抿唇說:“你放心,都查好了。而且我也讓人以後多盯着點廚房那裡,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顔顯之顯然不信,轉過頭一個人默默在前頭走着。後來管家他們追上去給他披上了披風也沒阻止得了他的步伐。
回到顔家,顔霈之看着顔顯之一個人默默走着的背影,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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