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年幼,這些事又是同您的母族相關,或許還不願意聽奴婢同您講這些。”宋司簿微笑地立在案前侍墨,女官起到輔助貴人的責任,但等太子妃入宮,她們這些人還是要在太子妃手下過活,“聖上将先帝舊人移出天子内宮,又允準禦史台的奏請,預備明年選秀,這些遴選秀女的事情将來都是要由您來操持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聖上要選秀,蘇笙松了一口氣之餘又覺帝王家的薄情,天下男子皆是一般,白日和這個山盟海誓,轉頭便又能毫無負擔地和别的女子調情。皇帝起過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心思又如何,轉頭又會選些更年輕漂亮的秀女填充後宮,得虧她沒有被那三兩句的言語勾得動心。
太子縱然也有妾室,但好歹她将來能做正妃,輕易将自己交付給另一個男子有什麼好,天子的興緻來得快去得也快,連最後一點的正室的尊榮都剩不下。
等到新人入宮,聖上也該将與她這一點不堪的風月過往徹底忘卻了,蘇笙擱筆淨手,心情也因為這消息轉好了一些,對着這位苦口婆心的女官盈盈一拜,眼中的光彩并未如她預測般那樣消減下去,“司簿說我該學,但這千頭萬緒,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做起,還要勞煩司簿費心教我。”
如果聖上這次選秀不準備冊立新後,那麼等她嫁給太子,多少也要過問内廷要事,為君舅主持選秀,那也是太子妃應盡的職責。
蘇娘子正是在這樣天真爛漫的年紀,雖是臉色蒼白,但真心實意地對着她低眉淺笑,不見半分陰霾,宋司簿那原本想用在她身上的安慰也說不出口,“奴婢也隻能教您一些宮中典儀,其餘還須得您自己定奪,譬如這次大選,東宮擇選孺人時肯定也會過問您的意思,殿下待您極好,您也該早做打算。”
一般選秀是隻為皇帝擇選嫔妃,但太子也正是學習周公之禮的年紀,聖上特許他可以從中挑選幾位溫良賢德的娘子。
納妾納色,東宮不缺美人,但聖上要從秀女中留出幾位賜給太子,東宮也不會拒絕君父的好意,要是這些美人的身後站着太子想要拉攏的家族,便是再好不過。
聖上也是正常的男子,他的妃妾都被大聖皇後所殺,早就該納妃妾,隻要這些新妃生下的孩子不會危及太子的位置,蘇笙一個準兒媳犯不着去管君舅的内帷事,但聖上要想着從中擇選貴女,賜給太子幾位出身大族的孺人,那才是叫她頭疼的事情。
正妃家族的根基單薄,要是聖上賜下來的姑娘出身比她還強上許多,不知她該如何自處。
“我能做什麼打算,殿下若是真喜歡那些地方送上的秀女,也不是我能置喙的。”宋司簿是皇帝派來看管她的人,蘇笙總不能事事都與她托底:“司簿的心意我領了,但女子出嫁從夫,殿下的心意便是我的心意,能有些姐妹做伴,也免得深宮孤寂。”
宋司簿将這位準太子妃的神色盡收眼底,便将此事略過不提,轉而拿起順聖皇後編撰的《後範》來細述後妃之德,直到傍晚時分才從千秋殿往内侍省去,蘇娘子身上不适,聖上不許女官過分勞累這位未來的太子妃,因此她這個教習女官當得倒也清閑。
聖上正在含章殿與當值的禁軍演武,元韶趁着聖人歇息的片刻擰了巾帕遞到聖上的手邊,附耳輕聲。
“她倒是沉得住氣。”聖上擦拭了自己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将帕子撂在桌上,“知道朕要選秀,比三郎竟是高興上許多。”
東宮知道聖上有意采選之後着實吃了一驚,大約也是在擔心聖上是否有趁早生育親子、更換儲君的意思,太子的反應并不能叫皇帝滿意,元韶猜測要是他将千秋殿裡的事情說出一二,說不定聖上還會高興些。
“其實千秋殿的人來說,蘇娘子對這些身外事并不在意,說起東宮要納幾位孺人,娘子也隻是微微蹙眉,也未有插手之意。”
聖上沒有料到她會對東宮的事情渾不在意,“那三郎從朝上回去以後可有說過些什麼?”
就算是親父子,面對權力的時候還是會互相提防,更何況殿下之于聖上也不過就是相處融洽些的繼子,皇帝雖然在東宮安排了一些人,但也不是經常過問太子的起居言行。
太子今日在朝議時面帶愕然,禦前失儀,皇帝當時沒有說什麼,過後才想着清算。
元韶頗感棘手,太子身邊倒是有幾個教導人事的女子,但數量卻不夠看,自打蘇良娣生産,東宮的姬妾也隻能打打雙陸,玩升官圖都湊不滿人,早就該再添幾位新的妾室了,不過東宮的那位對聖上允準這次選秀,卻有怨望之言,并無半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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