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陳氏為何人所害,陳副尉說謊之事闆上釘釘,嫌疑最大,當即被收押入監。
眼見距離年根不遠,陳副尉也不可能回家過年,這案子必然要拖到年後再審。
人人都惦記着即将到來的新年,隻當這不過是一件最普通的案子,拿到柳重明手中的消息卻不僅僅是這樣。
陳副尉固然是寂寂無名之輩,可他卻是馮郁将軍身邊的親兵,早在幾年前便有私下裡的傳言說,陳副尉之妻與馮郁有染。
而這位馮郁将軍,便是齊王身邊的得力戰将之一,不僅曾為齊王處理了洛城的亂民,也正是這人尋了任瑞的罪處,将人押送回京。
這樣一來,若這案子沾到馮郁身上,拖出任瑞也是遲早的事,再之後的變動便難測起來。
在去往宮裡的路上,柳重明便從轎子裡見到馮郁匆匆打馬而過,看樣子該是去齊王府上。
他放下車簾,慢慢撫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在令人舒适的搖晃中閉着眼睛。
雖然牽扯出了他們之前沒有料想到的陳副尉,可懷王釜底抽薪的手段果然不同凡響,下至無名小卒,上直監察禦史,今後還不知會有什麼人從不知名的角落出現,給予人一記重擊。
“對于懷王,世子最好暫且按兵不動,”曲沉舟抖開一份未寫完的名冊,囑咐他:“讓他們且鬥着,我們要做的就是記住他們的名姓,最後一網打盡。”
柳重明籲出一口氣,心中無奈。
對于廖廣明這樣的混人,他倒知道如何招架,可對于懷王,他還想不到有什麼方法,能将那些盤根錯節的根須一并拔出。
也不知道曲沉舟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總是問不出來,所謂“禁止拒答”的規矩在曲沉舟面前,還比不上一根鵝毛重。
腰牌遞進去後,他照例先去給虞帝叩頭請安,而後才被引去麗景宮,來的時間不知算不算巧,正趕上夏太醫在内。
在門外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夏太醫弓着身退出來,見到是他,又寒暄客套了幾句,說的無非都是貴妃娘娘身體康健,待到柳清如出來,才被宮人引出去。
“于公公麼?”叫人放下棉簾,兩人在棋盤邊坐下,柳清如才輕聲問:“重明說的是内侍省的哪個動靜?”
之前問起瑜妃時,柳重明便已經将來龍去脈說與姐姐聽,便直接問:“于公公有沒有開始清查宮中内侍,瑜妃那邊的病好些了麼?”
柳清如嫣然一笑:“重明,于公公便再是皇上身邊的人,真要動的,也不過是外面行走的宮人,别人不說,若是想随意動我宮中人,不是皇上、太後的谕令,我是不依的。不過瑜妃娘娘,倒不好說。”
柳重明心中一動:“怎麼說?”
他從前隻關注外面的事,對宮中這幾位娘娘并不了解。
“别看懷王爺處事從容,瑜妃在這一點上倒是輸了兒子一截,”柳清如起身,去塌前杞梓木匣裡取了一卷冊子:“不過你兩次問起,瑜妃心慌也必然情有可原,我給你準備了些東西。”
柳重明翻開看,竟是一份名冊,從朝陽宮中瑜妃的貼身大宮女到庭院灑掃太監,從年紀籍貫到入宮時間等等一應俱全。
他一目十行反複掃了幾遍,記在心裡,而後将冊子丢入火盆中,忍不住笑:“姐姐,若你是男兒,我就少了許多麻煩,倒好落得清閑自在。”
“什麼時候學會油嘴滑舌的,”柳清如笑着嗔怪:“又不是小時候,别仗着皇上發話,總往宮裡跑,有事遞個話進來就好。”
柳重明更是愕然:“姐姐你……你知道,我在宮裡有人……”
柳清如的手指點在他的胳膊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隻輕笑道:“小鬼頭,我若有事,也自然會派人去找你,走吧。”
每次跟姐姐談過一次,柳重明都心中慚愧,慚愧耽擱了這許久,更多的還是歡喜,姐姐性情又柔又韌,聰慧更勝男子,無需他多愁善感。
他心中又将冊子默記一遍,才輕聲問:“姐姐,夏太醫可妥帖麼?”
“妥帖,”柳清如微笑:“待他不妥帖時,我會告訴你。”
柳重明莞爾而笑,眨眨眼睛,深深行禮下去:“謹遵娘娘懿旨。”
“小鬼頭。”柳清如笑着戳了他的額角,在送他出去時,忽然又将人拉住:“重明,有些人胡亂玩玩可以,别當真混到一處,亂了心性。”
柳重明見她面色嚴肅,知道說的恐怕是甯王那些人,想是外面的什麼風言風語傳到宮裡,不由失笑:“姐姐,我不是小孩了,是非曲直,我心中有數。”
麗景宮的宮女早在外面備了食盒,柳清如接過來,遞到他手中。
“你上次說要的通花軟牛腸,怕你不夠吃,讓小廚房多燒了幾盒——怎地突然愛吃這個,你從前不是不吃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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