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維劇烈地咳嗽起來,可是姜庭鸾卻并沒有停止,他的眼角眉梢染上了幾分真切的恨意:“因為她的死,我的外公也因此離世。姜君維,你好的很,因為你,我從此親長俱喪,飄零于世。你說,你欠我們家的這筆血債,應該怎麼還?”
“夠了,”一旁的祁瓊瑟像是再也聽不下去了,秀緻的眉目緊蹙,“姜先生,我丈夫他正在養病,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這麼對待一個病人吧?”
“祁董事長,”姜庭鸾不卑不亢地頂了回去,“我一向很敬重您,但這是我們一家和姜君維之間的多年的恩怨,您是否也讓我先處理完這些私事再說?”
他特意加重了“私事”這兩個字,祁瓊瑟被他這麼一噎,一時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姜庭鸾轉而看向病床上的姜君維,因為咳嗽得太過劇烈,他臉上浮現着不正常的潮紅,胸口一起一伏,更顯得無比虛弱。
他望着姜庭鸾,不知道是不是明白自己死期将至,眼神中有着無法掩飾的濃濃疲倦,以及看透生死的漠然:“既然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必再多說什麼了。不錯,當年的确是我辜負了晚初,我認。如今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或許就是我當年的報應。我對不起你母親,但是你現在這樣咄咄逼人,又是想要做什麼呢?”
“想要做什麼?”姜庭鸾嗤笑一聲,“我想做的,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現在不是在尋找合适的肝源供體嗎?好,我會去做配型,但條件是——你去我爺爺和我媽的墓前,磕三個響頭。怎麼樣,你這條賤命,要不要,就全在你。”
就像是吐出了常年淤積在胸口一塊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的血塊,姜庭鸾隻覺得無比的暢快。他欣賞着對面一家三口不斷變化的神情,挑了挑下巴:“怎麼樣,我提的這個條件,你們也不算虧吧?”
“夠了!”祁瓊瑟像是再也忍受不了這出鬧劇一樣,“姜先生,我念在你的喪親之痛,本來不想和你計較什麼。但你卻口出狂言,一而再再而三出言挑釁。我不管你要做什麼,現在,請你從這個病房裡出去。”
姜庭鸾擡眸,看着這個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高貴女子,心下了然,對于她而言,最不能忍受的是祁家因為姜君維受辱,而非她這個丈夫的性命。
他忽然對姜君維有了一種奇特的憐憫:哪怕是此刻性命危在旦夕,自己的枕邊人卻從來都沒有覺得他是自己最重要的一部分,這樣的情形,在他當年春風得意,成為祁氏集團驸馬的時候,姜君維有沒有想到過呢?
“祁董事長怎麼能這麼說,”姜庭鸾漫不經心地看着撫摸着自己的手指,“雖然我和姜君維的配型不一定能百分之百的符合,但怎麼說,他都是我另外一半基因的提供者。如果我答應去做配型,您的丈夫總有一半救命的機會不是?還是說,為了掩蓋我是姜君維兒子的事實,所以連這個救命的機會都棄之不顧?”
祁瓊瑟被氣狠了,淩厲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話,卻被祁聞宥勸住了:“媽,你最近心髒不太好,程醫生囑咐了你要少動氣,要不你先回去吧。爸這裡我來照顧就好了。”
“少動氣?”祁瓊瑟冷笑道,“人家都欺負到你面前來了,你還在勸我少動氣?”
祁聞宥轉頭,深深看了一眼姜庭鸾,繼續勸慰道:“媽,都已經是陳年舊事,再多說也無用,為這些事生氣,實在不值得。”
祁瓊瑟冷哼了一聲:“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那些事。之前我可以忍,是因為沒人把這些事挑到明面上來,現在都被人欺負到這份上了,我還有什麼好忍耐的?”
“阿姨,”一直沒有說話的越溪此刻也忍不住了,“庭鸾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這的确是……是姜叔叔對不起他們母子,庭鸾要發洩一下這麼多年的委屈,也是正常的啊。”
姜庭鸾卻未曾說話。
他有些怔怔地看着祁聞宥,心頭五味雜陳。
他可以怨恨姜君維,可以怨恨祁瓊瑟,但是他想,他是沒有辦法去怨恨祁聞宥的。因為——
祁聞宥從來都沒有欠他什麼。
也許生為姜君維的兒子是他的原罪,但是作為一個戀人,祁聞宥從來無可指摘。
“夠了,”一片混亂之中,姜君維虛浮無力的聲音響起,一下便讓整個病房安靜下來。
他安靜地看着姜庭鸾,像是透過他,在看另一個塵封于他心底裡無盡塵埃的人。
“我不許需要你為我去做配型,因為你根本就不會是我的兒子。”
姜君維的神情平和而又笃定,而姜庭鸾卻像是聽到了他這一生聽過做好笑的笑話一樣,擡起頭,諷刺道:“哈?怎麼?既然你承認了認識我母親,不會現在又要說,和她的關系清清白白,沒有絲毫不正當的牽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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