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兒圖錢,妖精圖人,這老丈人财皆無,誰都不會看上他。”
話糙理不糙,不過尉遲青還是多問了一嘴,“那他真的去過老君溝嗎?”
“誰知道呢?我看多半是沒有的,說實在的,就連那地方是真是幻,都未可知。官爺您想啊,要是真的有那麼個地方,那為何裡面的人從不出來?從不與外面的人交往?又不是與世隔絕的蓬萊仙島,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尉遲青臨走前又問了一句,“那你們可曾見過一對母子,薪犁人,模樣很是周正。”
那村民頭擺得像撥浪鼓,“那就更沒有了,咱們村總共就這麼幾個人,來了不認識的,肯定能發現。不過,前方地勢險峻,霧氣還重,一個女人還帶着個孩子,恐怕.....恐怕是兇多吉少啊。”
一陣一陣的迷霧沉重地湧來,把太陽遮住,霧氣騰起,移動着,順着白石灰岩山峰的斜坡展開去,像條灰色的沒有腦袋的青蛇一樣鑽進了懸崖峭壁中。
可潺潺的流水聲卻如在耳畔,一行人仿佛漂在無邊無際的河面上,卻感覺不到水花溫柔的撫摸。
走在最前面的尉遲青“籲”了一聲,将馬兒喝停,翻身下馬後,沖後面的劉長秧道,“殿下,這附近一定有水源,但是晨霧太濃,什麼都看不着,為防不測,還是下來稍事歇息再前進吧。”
劉長秧正被馬癫得心煩,聽尉遲青這麼講,巴不得一聲,也不用旁人攙扶便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将身上的大氅抖擻一下,伸手沖身後的侍衛要水囊。
可水囊還未到手,宋迷叠和她那頭駱駝便又一次一溜煙地從他身邊過去了,駱駝休整了一夜,看起來更加歡脫了,四個蹄子“哒哒哒”踏着堅硬的山石,像在跳舞似的,它一路無所畏懼地朝前,超過尉遲青,又跑了四五步後,這才站定不動,腦袋向下紮到濃霧中,發出“吧嗒吧嗒”的喝水聲。
越是生活在幹燥少水的地方的動物,對水源就越是靈敏,至少這一點上,劉長秧他們跨下的高頭大馬遠不如這匹看起來和它的主人一樣缺心眼的傻駱駝。
宋迷叠摟着她心愛的駱駝的脖子也向下看了看,擡頭沖衆人道,“這裡有水,水流還挺急的。”
說完,見大家皆下了馬不再前行,她兩腿夾緊坐穩了,方才從挂在駝峰上的包裹裡取出一樣物事來。
老骨頭猛然見了天日,似乎被凍得瑟縮了一下,可就是這細微的一個動作,站在後面的尉遲青卻全部收在眼底,他上前一步,看着宋迷叠手裡那片脆薄的肩胛骨,“宋大人,它......它動......動了......”
宋迷叠頭也不擡,看着骨頭上的紋路,“年紀大了,多少有點怕冷。”
尉遲青的表情隻能用“活見鬼”三字形容,“恕我眼......眼拙,它應該不是......不是個活......活物吧。”
莫寒煙牽着馬走過來,擡頭瞅了一眼尉遲青後,不急不慢道,“迷叠略通些占蔔之術,這骨頭,是她蔔卦用的。”
尉遲青“哦”了一聲,眼睛依然盯住那片老骨頭不動,他覺得莫寒煙解釋了,但又好像沒有解釋,因為她解釋完後,他心裡的謎團反而像周遭的霧氣,越滾越濃,但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古人多用骨頭占蔔,是為骨蔔,其用法是先将骨面燒灼,通過燒出的裂紋走向來判斷福禍,”劉長秧拖長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懶散中透着一縷不易察覺的好奇,“不過古人占蔔多用羊骨,當然,豬骨、鹿骨、牛骨甚至龜甲也都曾被當作占蔔用具,可是宋小官手裡這片骨頭,看起來可不像是什麼豬馬牛羊的,而且,哪有什麼骨頭會自己動的,我今兒算是頭一遭見。”
他話一講完,尉遲青就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不就是自己想問的嗎?可是方才被莫寒煙三言兩語就給帶歪了。
“殿下博古通今,下官實在佩服。”祁三郎也走上來了,盯住劉長秧的眼睛,沖他行了一禮,看似恭敬,實則卻是話中有話。
劉長秧沖他擺擺手,“先師教得好罷了,”說完,下巴朝宋迷叠的方向微微一擡,“祁大人肯定知道内情,這骨頭是......”
“是文王的肩胛骨。”
宋迷叠還不等祁三郎答話,已經規規矩矩回答了,隻是此話一出,連莫寒煙臉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愣了半晌,方才道,“殿下别聽她混說,迷叠自己也搞不清楚這骨頭的來曆。”
劉長秧面色一滞,很快便重新生動起來,滿不在乎地輕笑一聲,“我哪兒就能信她了,文王是多少年前的人了,莫說他老人家現在在鳳凰山躺得好好的,就是真被挖出來了,骨頭也早化沒了,隻不過,”他話鋒一轉,接着道,“傳說中,伏羲畫八卦,被文王演為六十四卦,他也因此具備了未蔔先知的能力,不僅算出了自己會入獄,自己的兒子慘死,甚至,連商朝的二十八年國運都算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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