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杙臉色瞬間變了,大腦遲鈍地回溯着?她說得?每一個字,終于拼出了最初就被她識破卻不忍相信的含義。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跟我分手?你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是因為在我和塗家之間,你已?經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塗家?”
李靖梣臉色灰蒙蒙的,就如同覆了一層煙,令人看不大清楚。
“憑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希望你變成什麼樣?塗家算什麼東西,我根本沒放在眼裡。你竟然為了……為了……根本不值一提的東西,就放棄我,放棄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不相信。”
岑杙感覺自己?要瘋了,額上的青筋跳起,雙拳緊握,身子抑制不住激動地顫抖。但?語無倫次的聲音洩露了她心底的恐慌、委屈和不甘。
李靖梣心裡如同被鐵針紮了一下,嘴唇泛白,仍咬緊牙冠強迫自己?狠下心來,道:“塗家确實算不上什麼東西,卻是你我翻不過去的一座大山。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有四年的時間可以了解你。岑杙,或許,我應該叫你岑诤才是。我已?經知道你的所有過去,知道你當初為什麼離開,也知道你現在為什麼回來?”她哽了哽喉嚨,“我知道你心中有恨,如果你想?報仇,想?扳倒塗家,那麼今後,我們隻能?做敵人了。就像你當初說得?那樣,‘此?生情已?斷,再見即仇敵’!”
岑杙楞在了那裡,感覺有些頭暈,雙腿似乎承受不住突然襲來的壓迫感,跌跌撞撞地坐在了床沿上,凝神看着?自己?的腳尖,懷疑自己?是在夢裡,想?喚自己?趕快醒過來。但?是時間一滴一滴地過去,她仍舊沒有清醒,仍舊赤|裸裸地坐在這裡,忍受着?心意已?決的摯愛在她心頭一刀一刀地刻下不可磨滅的傷痕。
李靖梣把捧了好久的蘭花燈鄭重地擺在旁邊的幾上,那神情倒像在惜别?一件無價珍寶。任它?慢慢脫手,再迅速地扭開臉,“這盞花燈我本想?留做個紀念,但?現在不需要了,還?是還?給你。岑杙,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也希望你能?理解,對我而言感情并不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東西,對你而言,想?必亦是如此?。”
淚水很?快淹沒了岑杙的眼眶,她試圖從那道背影中找出一點曾經溫存的影子,可唯餘冷漠。她就像來時那樣,迅速地消失在了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中,尋尋覓覓,不知所終。
一年後。
京城繁華熙攘的西大街上行駛着?一輛毫不起眼的青篷馬車,新晉戶部右侍郎岑杙身心俱疲地坐在馬車裡,手中攥着?一道早朝時被今上打回來的關于削減軍費開支的折子,被勒令回家好好反省。也就是說,在經過了一年又零一個月順風順水的京宦生涯後,她再一次被停職了。雖然這個待遇已?經比她料想?中的降職貶谪好太多,但?胸口?仍憋了一股怨氣?,郁結在心,揮之不去。
馬車停在岑府大門口?,岑杙跳下車來,目光陰沉地盯着?門前那棵醜陋的老?樹,越看越覺得?礙眼。小莊懷疑下一刻她就要拿把斧子把它?攔腰砍斷,但?好在她最終沒有這樣做。
午間,岑杙在塌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幹脆到院子裡練劍。将那假山石劈了幾塊下來,她的心情才稍稍順暢。這時聽見大門響了,小莊和老?陳都不在,她把劍收到身後,前去開門。見門外站着?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身高快過她大半個頭了,臉生得?很?,穿着?一身束袖黑袍,不像是住在附近的,她颦眉好奇:“你找誰?”
來人先瞧了眼她手中的劍,其?意不明地挑了挑眉,之後還?算有禮貌地朝她拘了拘手,“打攪了,在下想?請問一下,北面那戶人家為什麼沒有人了?”
岑杙狐疑地往外張了一眼,“北面?你是說原曹侯府?”
“對,正是曹侯府。敢問兄台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你是他什麼人?”
“哦,我家主人是曹侯夫人的故交,這次進京特來登門拜訪故友,兄台如果有他們的消息,煩請告知,在下感激不盡。”
“你們來晚了,曹侯已?于一年多前被貶谪出京,回老?家去了,你家主人難道沒有收到消息嗎?現在那所宅子已?經挂牌兜售了。”
來人似乎吃了一驚,眼睛瞪得?圓圓的,“多謝兄台告知。”連忙小跑着?往巷子口?去了。岑杙覺得?這人真奇怪,搖搖頭把門關上。感覺出了一身汗,心裡舒服多了。正要去亭中喝茶。誰知剛走出沒幾步,門又響了。她心道那人該不會又回來了吧?去開門,見他果然又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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