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老道情緒有些低落,站在我身邊賴着不肯走。
正想攆他去修碑,盜洞裡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一個發髻散亂、容顔莊麗的盛妝女子跳了出來。
女子雙臂平舉,木然看向了塵,眼神空洞又像是一往情深。
我瞅瞅了塵:
“看你做了些什麼孽!”
了塵厚着臉皮道:
“明孝玉莊皇後,格調不低吧……”
我翻個白眼呸了口:
“NMP的,她是僵屍啊,你還好意思跟我談格調。”
了塵長長歎了口氣:
“我去修碑。”
他轉身走了,那女人嘴裡發出嘶嘶聲,雙腳一頓高高躍起。
我跳起一腿掃在她腰間。
“玉莊皇後,請自重。”
女人嗷一聲慘叫,身體砸在陵墓上,腰間冒出股濃濃白煙。
我輕聲道:
“你剛變僵屍,還沒造殺孽,我送你入輪回,再世為人去吧。”
女人發髻越發散亂,疼地滿地打滾。
我伸手搭在她頭頂,一道生魂拉扯出來,裝進小陶罐。
“大姐,我替了塵給你道個歉。人鬼殊途,别糾結這些露水因果,明天送你入輪回。”
女子委頓倒地,身上冒出大片白煙,不一會就變成了一副枯骨。
特一科幾個人看得眼珠子不會動了。
“莫掌櫃,你這太牛掰了。這僵屍差點把了塵大師給吃了,你收拾她比殺隻雞還簡單。”
我不置可否。
隻要是鬼物,不管多牛逼,多大來頭,見到我就得跪。
“把她燒了,骨灰撒進河裡,要大河。”
我回到享廟,找張椅子躺在陽光下,看了塵修碑。
了塵站在一邊指揮,幾個719的人動手,做的還很細緻。
這個碑隻要粘好,三天不動,就會堅固無比。
最終的一環是上青書,祈注靈。
“了塵大師,你是怎麼知道心魔是你親妹妹的?”
了塵抱着膀子道:
“我學完你那本《普化真抄》,請了一次三十六天雷火。比天心五雷強很多,但是最後一雷請不下來,我妹妹的身體擋在前面。這就是超凡法的心魔,之後我再請三十六雷,一雷都不落了。”
我皺眉道:
“超凡這麼變态,不超凡也罷。”
了塵轉眼看向後陵方向:
“其實可以換心魔的,我想那玉莊皇後反正是已經那樣了,造心魔斬了也沒道德壓力。莫三,超凡這條道沒人留下經驗,隻能自己去摸索,很難。”
我摸摸已經完全複原的傷口,輕聲道:
“了塵啊,你如果弄個僵屍造心魔,下一步獻祭怎麼辦?你會入魔,和勝旭一樣,昙花一現。這超凡是有正經門道的。黃浦深有經驗,到時候我幫你問個清楚。”
了塵回頭問:
“黃浦深超凡多少年了,聽說他去了高柳嶺好多次,找到入聖的機緣沒有?”
我點頭道:
“找到了一個,他不滿意想換一個。”
了塵有些懵逼:
“找到一個就不錯了,他還嫌棄。真以為入聖這些造化遍地都是。”
我長歎一口氣道:
“他這入聖的機緣也來的不容易。但是入聖也沒百分百把握,就算入聖之後也隻能活七年。”
話說到這裡,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我接通那邊傳來玄微老人的聲音:
“莫臨淵,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我心頭一震:
“想談可以,把望月初櫻帶過來。”
電話那邊玄微停頓了很久,終于傳來回應:
“可以,在哪裡談?”
我瞅瞅天色,晚霞滿天,再過一會就要收鬼了。
“玄微,我在皇陵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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