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執着坦率,這是她最真實的想法,在經曆了生無可戀的這些年,哪怕他現在缺胳膊斷腿地出現在她面前,她也會義無反顧地親吻他,擁抱他。梁見空眼中的情緒迅速凝結,他略一低頭,再次吻住許輕言。這一次,他的吻來得很快,卻很輕,像是安撫她的情緒,慢而溫柔地親吻她的嘴唇、睫毛、耳垂,一下一下,時而輕,時而重,溫熱的觸感令人神迷,她的耳邊全是嗡嗡嗡蝴蝶展翅的聲音。他的吻又很重,隻一下就烙在她心上,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騰。房間裡靜悄悄,接吻的聲音在空氣中燒出了極高的溫度。許輕言始終閉着眼,仰着臉,素淨白皙的雙頰因為動情而透出迷人的紅色,沾染上了些許煙火氣,叫人移不開眼。她的吻如同她的人,生澀、清冷、矜持又充滿禁欲般的誘惑,以及此時此刻隻為他綻放的甜美。“月初。”許輕言貼着他的臉頰,輕聲道,“如果你下次還要離開,請帶我一起走。”梁見空的心像是被蟄了一下,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瞞,我沒有自信,讓你接受現在的我,也沒有自信,讓你安全無恙地留在我身邊,我隻希望你能過上正常快樂的生活。”“這十年,你有想過我嗎?”他笑得很苦澀:“想,很想。”“你有來悄悄看過我嗎?”她退後一點,凝視他的眼睛。他誠實地回答:“我不敢,我害怕看到你,我已經變成這個樣子,怎麼好去打擾你。”“所以,你不知道我有多傷心。”“我以為,你隻是傷心一時,過段時間就會好了。”他是真的這麼想,或許許輕言對他有好感,也有喜歡,但她這麼冷靜理智的人,定然不會為了他難過太久,畢竟,她從沒去為他掃墓,她還有未來幾十年的美好前程,不必在他一個“死人”身上浪費時間。他萬萬沒想到,也不敢想,許輕言對他感情這麼深。許輕言正色道:“那你聽好了,你是我最愛的人,要是你不在了,我這輩子都不會真正快樂。”“哪怕我不在了,你也要快樂。”梁見空禁不住搖頭,一邊撫摸着她的秀發,盡量說得委婉,“言言,我之前說的都是真心話,人要向前看,我很高興自己在你心中那麼重要,但是,我并不想困住你,我希望我能給你快樂,但當我不再能給你快樂的時候,我希望你忘記我。”許輕言一把推開他,有些冷漠地問道:“你什麼意思。”梁見空欲言又止,他怕她生氣,但他還是要說:“我回不了頭了,你難道要跟着我吃這些苦。”“是,你到哪裡,我就要到哪裡,你以為我現在還能回去過所謂正常人的生活?除非……”許輕言咬住嘴唇,不甘願地說,“除非你對我沒有感情了。”梁見空有些無奈,他不是沒想過對她冷酷些,用點手段讓她死心,但到頭來,是他舍不得,讓她有一丁點誤會,他都舍不得。“唉,你說,我怎麼就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呢,我現在可是梁二爺,跺跺腳,有幾個敢跟我嗆聲的,也就你敢怼我。”“那不好意思了,梁二爺,我就這麼有恃無恐。”許輕言摟過他的腰,微微笑道。說不開心是假的,但梁見空知道這并不是長久之計,她不應該跟他活在擔驚受怕之中,可如果她覺得這樣才快樂,他似乎也沒有理由拒絕,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保她平安。“好吧,還有那什麼……”梁見空有點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湊近她,用鼻尖點了點她的,“我在十年前就很确定,我愛你。”梁見空必須要趕回去處理的事。臨别前,他替她調好暖氣的溫度,用厚厚的被子将她包裹住。他坐在她的床邊,她躺在床上,握着他的手,神色疲倦,雖然心裡一千萬個不願意,但她知道他不得不離開。他輕撫她的面龐,低聲道:“我會盡快回來,有事給我打電話,我一定不會再錯過。”“我沒事,隻是,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她很擔心他們的處理方式,她實在不想他手上沾上洗不掉的血。梁見空明白她的擔憂:“這件事,大哥不會輕易放過,怕是不會善了。我有分寸,别擔心。還有一件事……”“你的事我不會說的,對誰都不會說。”“老大和三妹,還有小槐都知道我是沈月初。但他們并不清楚我們的事,尤其是三妹,她太偏幫王玦,容易壞事,我沒想到她還是壞了事。”許輕言把前後一串聯,腦中基本上有了推測:“所以,當初李家沒有馬上接納你,李桐找人或者根本不需要人,他直接幫你掩飾,制造了李家有個梁見空,而真正的你去程家做了替身,實際上是李家的卧底,裡應外合,削弱了程家的勢力。“青山焚”那次,程然已經察覺到你的身份,你就将計就計,算計好假死,改頭換面,也憑着這份投名狀,讓李桐完全信任你。”他怔了半天,不得不服:“我沒什麼好說了,許公主,你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每次我都聽得心驚膽戰,好像你有上帝視角,什麼都能看透。”不論多少次,她都能帶給他震撼,她的心思太通透。許輕言卻說:“我都是猜的,也沒有那麼神,隻是用盡了全部的心思去關注一個人,一件事,自然想得就比較多了。”梁見空低頭親吻她的唇角:“現在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覺,醒來了,我就回來了。”“幫我看看小槐,一定不能讓他有事。”“放心。”時間太短,她還有很多話要跟他說,但她心裡明白,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處理,攥着他的手慢慢放開:“你也千萬小心。”梁見空在家周圍留了保護的人,随即立刻返回本家。他在的時候還沒感覺,他一走,身體裡那股恐慌不斷上湧,隻要一閉眼,李槐沒有呼吸的那一刻無限循環地出現在她面前。許輕言把自己縮成一團,躲進被子,不住地發抖。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了她差點死去,還就在她面前,而那個人還很有可能是她的親生弟弟。隻要想到這一點,她的頭就要炸開般疼痛,許輕言強迫自己不去想,慢慢的,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夢裡光怪陸離,毫無章法,一會是少年月初帶着她跑,一會是李槐笑着喊她姐姐,又一會是父親把她鎖在房裡,面對她的哭喊一言不發……父親。許輕言猛然醒了。“醒了?”心狂跳,許輕言轉過身,梁見空就在她身後,身上帶着沐浴後的清爽味道,短發上還有點濕,隔着被子抱着她,可能是她醒來的動靜吵到了他,他揉了下眼睛,也跟着醒過來,看上去應該是剛睡下沒多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梁見空看了看表:“大概一個小時吧。”許輕言坐起身:“現在幾點了?”“五點,再睡會,還是起來吃點東西?”她竟睡了這麼長時間。“起來吧,你呢,要不再睡會?。”“沒事,我也睡不太着。”梁見空也跟着起床,看着床尾疊好的衣服,猶豫了下:“你的胳膊能行嗎?”許輕言抱着被子,笑了笑:“不行啊,你幫我。”梁見空覺得自己被調戲了,許公主自從知道他身份後就能耐了。他拿過一件薄衫,示意她小心胳膊:“慢慢來,先右手,輕點,可以……左手,小心,慢一點,好,疼嗎?”“還好。”在梁見空的幫助下,許輕言終于把衣服穿好,他幫她把翹起的長發夾到耳後:“頭發長了,你以前最長也就是現在這個長度吧。”許輕言也摸了摸齊肩的長發:“最近忙得忘記剪了,不好看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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