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鸢閉上眼睛,直覺可悲,呼風喚雨的九殿下,竟得做一個畜生的妻,才能保住自己的一切,得聽一個畜生的甜言蜜語,才能心安放松。
身上每一處曾被阿枭撫摸的痕迹開始發燙,昭示着他的不擇手段和肮髒。
“奴才薛仲元,參見九殿下。”
等上了整整半天,陸棠鸢終于在黃昏與夜晚的交界之時,等到了仲元公公。
此時他已顧不得禮數,無力地癱坐在殿前高座之上,好在落月周全,給仲元公公備了茶,拿了賞。
他依舊仰靠着椅背緊閉雙目,他讨厭未知,又不敢去面對現下的已知,但逃不掉的終歸是逃不掉。
“昭貴妃與大祭司合謀,偷煉上弦丹,陛下以依照大崇律例,賜予服丹之刑。”
果然,父皇還是顧及皇家體面,沒有将他們之間的苟且公之于衆。
“九殿下。”仲元公公繼續道,“陛下聖明,昭貴妃的罪孽不會牽連于你,但陛下怕九殿下心傷,也體恤傅枭大人鬥虎辛苦,此後一月,殿下和大人便在殿内休養罷。”
陸棠鸢猛地睜開了眼睛,身子坐正,名為休養,實則禁足,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六日後的鬥獸賽,父皇也不準本宮前往嗎?”
那昨夜他對阿枭的千般讨好算什麼?他委身于畜生受盡淩辱有算什麼?
拆散
“那六日後的鬥獸賽,父皇也不準本宮前往嗎?”
“九殿下好生歇息便是,不必理會往後的流言紛紛,陛下是在保護殿下。”仲元公公看他失神,臨了小聲撂下一句,“殿下,都是做給外人看的,要相信陛下。”
薛仲元走後,陸棠鸢無聲地坐了好久,腰部的酸痛讓他愈發感覺自己可笑,阿枭人模狗樣地陪在他身側,就像在提醒他,自己做了多少蠢事和無用功。
他就是認為距離鬥獸賽時日太少,才不得已給阿枭吃了神藥,阿枭才會用他去疏解藥性,他才會把自己的第一次親密事,浪費給了一個畜生,一個傻子。
傻子可能都不知道和他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意義,隻知道和喜歡的人離得近,抱得緊,高興。
他好像白白丢掉了尊嚴,什麼都沒有得到。
“父皇并沒有治罪于本宮,也不再讓本宮參與鬥獸,要你還有何用?”陸棠鸢冷笑一聲,他沒看阿枭,更多是在笑自己,“沒想到我陸棠鸢也有做虧本買賣的時候。”
他應當生氣的,就算是惱羞成怒也該有些情緒的,他應該打罵阿枭,他應該摔杯碎盞,他應該砸了這囚籠一般的宮殿。
這才像他陸棠鸢該做的事。
可他一點都不想動。
仿佛隻要他不動,時間就不會走,他就不用去面對明日的地覆天翻。
昭貴妃被施以服丹之刑,又有孕在身,不出三日便會因上弦丹的啃食而小産,到時無人照料,無人醫治,誰都不能保證她不會因為失血疼痛而死。
而他要禁足一個月,他見不到母妃的最後一面,如此罪孽滔天,死後怕是連個像樣的葬身之處都不會有,他連祭拜都無處可去。
人的罪孽仿佛會随着死亡消散,陸棠鸢忽然就記不起了那些在露華宮的争吵和諷刺,他隻記得幼時,人人都敬他寵他愛他,父皇每日都會來露華宮陪伴他與母妃,就像尋常百姓家的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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