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怕懷孕了?”
林雨珍說,“正想跟你商量這事兒呢,我大學一讀就是四年,畢業後剛參加工作,肯定也很忙,還不如在校期間要孩子呢,等畢業了,孩子都能上幼兒園了。”
許俊生湊到她耳邊低語,“成,我覺得挺好,就這麼辦吧。”說完翹着嘴角笑,又添了一句,“隔靴撓癢到底不夠痛快。”
這天夜裡,小兩口一直鬧騰到挺晚,不過,倒是沒耽誤第二天早起。
許俊生匆匆吃了點東西走出家門,拎着行李箱,登上了南下的火車。
張曆城現在是賺了大錢的人了,指定不會幹坐火車還要賣粽子的事兒了,可他帶幹糧的習慣還是沒改。
但玉米餅子已經徹底失寵了,他的新寵是麥面地瓜面兩摻還加了大棗的饅頭。
到了中午,遞給許俊生一個,遞給曲科長一個,“配着鹹菜,就着熱水吃,可香了!”
早上飯吃得早,許俊生還真有點餓了,接過去就咬了一口,還問張曆城要了點腌蘿蔔。
曲科長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小許在他手底下幹過幾個月,小夥子人不錯,家庭條件好,為人也挺大方,臨走請了全科人吃了一頓好的,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俗話說,窮家富路,老百姓還要在路上吃點好的,他這怎麼連口熱飯都不舍的買?
難道,這小子之前說的,掙了好幾萬了,都是假的,都是吹牛?
張曆城不明就裡,還叭叭的給他安利那黑乎乎的饅頭,曲科長皺了皺眉,客氣的說,“不用了,我這就去餐車買飯。”
兩天後,火車到達昆明,許俊生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找了一家農行,把帶來的多半箱子錢存上了。
張曆城有樣學樣,也把帶來的三萬塊錢給存上了。
這會兒,曲科長覺得自己是真窮了,他其實帶的錢也不算少,帶了六千,但跟人一比,那就簡直不值一提了。
想到自己還在火車上可憐那兩人啃了兩天的冷饅頭,曲科長覺得,實際上應該可憐的是他自個兒。
他們沒有急着去版納,而是在昆明待了兩天,許俊生通過藥店打聽有沒有專門做石斛生意的,還真找到了一兩位,都是專做石斛生意的,不過,人家都是做的出口生意,一聽說是國内銷售,就不感興趣了。
這鐵皮石斛,做的就是有錢人的生意,内銷不可能定價太高,也就賺不着太多錢。
雖然生意沒談成,但也了解了不少情況,現在版納有好幾個縣,都有了種植石斛的山頭,這種種植的成本低産量高,鮮條價格也挺便宜,品相最好的五十左右,品相一般的四十左右。
幹品楓鬥很少,都是買了鮮條自個兒加工,四斤出一斤的話,成本價格完全可以控制在兩百以内。
為了印證這人說的話十分真實,許俊生和曲科長還跑了一趟昆明藥材站,了解這方面的情況。
藥材站的接待人員一聽說他們是北京經貿局的同志,态度挺熱情,“沒想到你們消息這麼靈通,沒錯,是有農民自己在山上仿野生種植石斛了,我們這邊的存貨,也都是人工養殖的,質量其實很不錯。”
總算是吃了一個定心丸。
第二天三人坐車來到版納景洪,還是住在上回的招待所,特别巧,接待他們的正是小夥子小,因為心虛,他的目光有些躲躲閃閃的。
許俊生恨不得立馬就給他兩拳。
不過,現在還不是算賬的時候。
他大聲喊,“小刀!”
小夥子哆嗦了一下,笑着轉頭,問,“哥,你又來了?”
許俊生闆着臉,說,“你幫我們找一輛拖拉機,我們要用幾天。”
小刀精神一振,原來這個北京的哥哥不是來算賬的,而是繼續來進貨的,他立馬笑着說,“好啊,還去勐罕啊,讓刀二叔跟着嗎?”
許俊生用嫌棄的語氣說,“誰說要去鎮上了,明天去勐海,我們有人知道地方,不用人跟。”
張曆城不知道上回的事兒,在旁邊笑着說,“我曾經在勐海農場工作了七年,對那邊的情況再熟悉不過了!”
小刀有點失望,不過上回掙的介紹費已經頂他一年工資了,他一口答應了,“沒問題,一早就開過來了。”
勐海其實也不算太遠,就是拖拉機有點慢,最主要的是山路太難走,下午兩點,他們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農場雖然和附近的村寨少有聯系,但農場的不少職工和中基層領導都是本地人,張曆城去農場發了一圈煙,找了去年賣給他大米的庫管,塞給他一整盒煙,讓他領着去村寨。
那庫管長得五大三粗,皮膚曬得黢黑,姓玉,倒是知道點村民種石斛的事兒,這鐵皮石斛到底是藥材,不是玉米種了就有收,附近村子好多人都種了,但最後種植成功的是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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