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熙見狀笑了笑,伸手拍了他肩頭一下,臨走前附耳對他言:“靜和……是嬌氣些,算不得多壞,若是平日裡任性些,想也是太在意你的緣故,望你也……多擔待些。”
他與孟靜和一母同胞,嫡親的兄妹,也怪不得他如此。
孔冶扯了扯嘴角,皇帝對孟靜和如此嬌慣,縱着她各種荒唐行徑,以至于能心狠到謀害她人性命,那位國公府的嫡姑娘,他雖然對那位嫡姑娘沒什麼印象,但他也辨得出她實在冤枉。
他久在戰場,少回京城,隻這回戰事稍停他得以休整,才回了京,倒是沒想到被這孟靜和一眼纏上,今日這席間,年少時一同長大的世家兄弟,還曾私下為他喋喋感歎過這是真的不大走運。
倒黴嗎?
大概吧。
天色漸黑,賓客漸回,孔冶坐在已經散盡賓客的宴席之上,垂眸不語,隻是手執的酒杯微微有裂,下人們站得遠遠的,亦是不敢上前說話。
他孤坐在那處許久,似默在暗夜中的枯木,隻餘空架子在那處。
侍從明木見天色實在太晚,到底是壯着膽子湊上來伸手扶他,小聲道:“将軍,回吧?”
孔冶這才從燭火中回神,怔了下,眼神迷離擡眼看他,片刻才愣聲應了句“哦。”
這般失魂的将軍,明木頭回見。
明木從未見過這樣的将軍,這大婚之夜,飲酒到半宿,知他心有不快,隻是點頭上前扶着他往後院去。
孔冶喝的實在是有些多了,即便他是個武将,這會兒都有點站不住。
他們走到□□岔路口時,明木便停下了,有些躊躇的看向兩端,一路向着别院書房,一路向着洞房主卧。
“爺?今夜宿在哪?”他當然知今夜是洞房花燭,但想起孔冶對公主的厭惡,到底是沒敢自作主張将他扶到主卧。
孔冶擡頭,伸手指向紅燭冉冉那方。
他推了下孔冶:稚嫩的臉上略微泛紅:“将軍……這、要不您自個兒過去?”
約莫幾步路,他便倒在了廊檐下,門口是有些躊躇的綠至,孔家的丫鬟,而非公主陪嫁來的婢女,想是老太太那邊添過來的,這會兒小丫頭正六神無主。
見孔冶過來,才松了口氣,急步上前:“将軍!夫人不讓我們移動那位闌珊姑娘,硬要将她放在喜榻上,說移動了傷口就裂開睡過去都不讓碰,這可如何是好?”
“随她。”
孔冶嘴角微撇滿是不耐,今日這婚,從成婚拜堂時便荒唐極了,他一人站了全程時便已平靜如水,這婚房主卧,夜裡竟趟了個被鞭笞半死的小丫頭,為外人占據,雖聞所未聞,卻也在意料之中。
依着長公主的秉性做派,往後瞠目結舌的事兒怕是繁多。
孔冶拍了拍有些昏疼的腦袋,合衣對着廊中扶手躺了下去。
“诶,将軍……”綠至一時語塞,看了看屋子裡紅燭冉冉,透出來的喜紅一片,再望向廊中和衣而眠、微微打起鼾來的将軍,一個不着調的長公主,由着性子胡來,讓身邊婢女趟了婚床,這邊将軍也是個不着調的,還真就任由剛娶進門的公主折騰。
你倆倒安排的挺好的!老夫人盼的孫孫兒可怎麼來?
——
此刻屋内煙煴袅袅而起,靜和半眯着眼靠在浴盆裡,鼻尖的血味才散盡了,玉肌猶如冰雕,此刻映着燭火的光仿佛被穿透了似的,襯得她似滴露海棠般嬌媚。
“夫人,将軍睡在廊上了!”
“咳咳!”靜和聞言被嗆的一驚,猛咳了兩聲,眼眸睜的極大,一時沒反應過來夫人這個稱呼。
對了……自己進入了大宴國長公主的身上,而今日……是她的新婚之夜。
觀自在菩薩,阿彌陀佛,就算師父如此不羁于物的大師,若是有了自己這般遭遇,隻怕也要當場落淚。
說到底,自她出家時便為佛家弟子,怎能嫁人呢!
“夫人,您可慢些……”青行忙上前拍了拍她後背。
這一聲聲的夫人,喊得靜和心窩子痛。
她連忙擺手,心下默念了幾句經文。
誠然,她方才驚覺自己忽然成了别人,有了别的身份,沒怎麼花時間去沉思隻因身邊還有個被鞭笞過的婢女,花了好一番時間才搞好了傷藥,又是上藥、喂藥,适才堪堪在浴盆裡歇下。
這會兒青行提起,她才又想起來,往後該如何?
“他睡下啦?”靜和吸了口氣問道。
“是,正睡在廊下,要不奴婢們……”青行與綠至名字都極像,自然是一并從老太太屋裡來的,兩個機靈些的丫頭派過來添人手,這會兒也被小夫妻倆折騰的心累,别人成婚是天天新婚燕爾黏在一起,他們将軍府這對,還要旁人想着法的要将兩人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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