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适應的,你别擔心。”立言背對着母親說,她怕自己哭出來,頭都不敢回。
“我理解你在找工作方面遇到些挫折,與你曾經想象的有些落差。但我覺得那些機會也不錯,你可以先回國工作一段時間,等你能獨當一面的時候再去追求更好的職位。”
“媽,我不是因為工作的事情才要嫁給約翰的。”嘴上這麼說,立言想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難道回去住連腰都挺不直的閣樓,去聽市儈鄰居的譏諷,去被迫安貧樂道?弟弟是個大小夥子了,雖說是弟弟,卻沒有血緣關系,和一個年輕男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太别扭了。上海住房這麼緊張,她嫁到國外,繼父和弟弟沒準還松了一口氣呢。人,總是要往高處走的。
立言将一個裝滿英鎊的信封交給母親:“這是公費留學的違約金。”
陸芸怔住了,她沉默了許久才說:“你做助教掙的錢,你自己留着吧。是我擔保你出去的,家裡付得起這筆違約金。約翰家再有錢,你也要有自己的錢傍身。”
陸芸拒不接受這筆錢,她覺得收了這沓錢就像是把女兒買斷,送給英國了。她也想明白一件事,女兒嫁給約翰絕不是她心血來潮沖動行事,立言早就在謀劃留在英國,她一直在苦等約翰的求婚,确切地說是在等亨廷頓夫人的點頭,隻是女兒藏得住事,在八字沒有一撇之前,女兒不願把真實想法告訴她。
陸芸又驚又惱:“你是純粹因為愛情要嫁給約翰?還是因為在你無法應付眼前的困境,嫁給約翰你可以暫時逃避這些困難?或者你看中約翰的家庭背景,想找一條捷徑?不管你到底是出于什麼原因嫁給約翰,嫁人這條路不見得有你回中國好走。我就你一個獨生女,如果你在英國受了委屈,你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我的心也總是懸着。”
“我理解你的擔憂,我愛約翰,我不想和他分開。”
陸芸歎了一口氣:“你想好了就行。答應我,婚後别放棄工作,不是工作需要你,是你需要一份讓你安身立命的工作。”
“我懂,我不會當金絲雀的。”立言保證道。
“如果哪天約翰對你不好了,你不要忍氣吞聲,媽媽永遠接納你。”
立言抱着媽媽哭起來,她不敢告訴母親,為了嫁給約翰,她剛剛簽署了與亨廷頓家的不對等婚前協議。
亨廷頓夫人主張在莊園裡辦婚禮,立言想在莫頓學院舉行婚禮,在她熟悉的地方辦婚禮,她方能覺得輕松自在些。約翰說動了母親,婚禮定在莫頓學院的小禮拜堂,亨廷頓夫人選了一個英式的黃道吉日“禮拜三”,她請了很多牛津郡的社會名流,逐一介紹給約翰和立言認識。
證婚人是大衛·李教授。伴娘是凱瑟琳,伴郎是詹姆斯·羅塞爾,蕾切爾的哥哥。蕾切爾出席了教堂婚禮,不能用華麗的衣着搶新娘的風頭,她穿了一身雪白絲綢長裙,特意戴了一頂别緻的帽子,帽檐籠着輕紗,插着一根高高聳起的白孔雀羽毛,仿佛在衆人宣告她才是真正的女王。安娜塗了橘紅色的口紅,整個妝容比她平日淡了一度,今天新娘才是焦點,因此她選了一套中規中矩的米白色套裙,低調但符合她現在高校老師的身份。賽義德攜妻子來了,他的年輕妻子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雖然她的頭是低垂的,但厚重的深色面罩遮蔽不了她黑漆漆忽閃忽閃的眼眸。不知她是生性膽怯還是因為她的穿着過于突兀而局促不安,賽義德的右手自始至終緊緊握着妻子的左手,像是傳遞給她勇氣,告訴她别緊張。
立言很感激約翰說服他母親同意婚禮在莫頓學院裡舉行,如果婚禮在亨廷頓莊園舉行,安娜和賽義德是不會受到邀請的。至親至朋都來見證約翰和立言的重要時刻。立言穿着素雅的白色婚紗,被繼父挽着走進教堂,她的捧花是象征着好運的馬蹄蓮,她心想上蒼還是眷顧自己的。當繼父把她的手交給約翰的那一刻,立言知道她即将改變的不僅是姓氏、國籍、生活習慣、還有她的命運。約翰會如他在婚禮上承諾的那樣一輩子護她周全麼?
第20章貴婦生活
你侬我侬的新婚生活沒有持續太久。剛從法國度完蜜月回來,約翰就去亨廷頓拍賣行報到了,他成了早出晚歸的上班族,在家族企業裡負責市場開拓。約翰要利用亨廷頓家族的關系網絡,籠絡有藝術品收藏愛好的老主顧和發展有潛在購買意向的新富豪。亨廷頓夫人的工作時間也是朝九晚六,但她從來不和約翰坐同一輛車上下班,她始終保持着一個家族企業當家人的威嚴。立言每天在莊園裡喝茶、澆花、漫無目的地閑逛,當一個富貴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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